时歌算了算:“还有三天,那先谢谢婶子了,谁不知道您做的柿饼是村里一绝,我真是撞大运了。” 李艳红更开心了,越瞧时歌越喜欢,瞧瞧人家文化人说话,太中听了!她嘿嘿笑了几声:“喜欢婶子给你装一大包,放着慢慢吃,柿饼也不会坏。” 后来时俏出去找朋友玩,时歌又耐心和王晓云和李艳红科普了一下打扮的小技巧,直到快做晚饭,王晓云和李艳红才依依不舍回家。 等两人出了院子,刘春华不再装,起身用力抖了抖湿漉漉的衣服,水滴不偏不倚溅到时歌脸上,她当作没看见,晒好衣服径直去厨房做饭。 时歌无所谓地擦了擦脸,伸着懒腰准备回屋补觉,她早上三点起来赶路,早困得不行了。 不过她还没进屋,时富回来了。 时富看到她,放下背篓问:“昨儿晚上怎么没回来?” 时歌又把借口复述一遍,时富听完也没多说什么,去水缸舀了瓢水,喝完往屋里走:“跟我进屋,有事和你商量。” 商量? 时歌眼皮一跳,想也不知道是什么好事,她揉揉不停往下耷拉的眼皮,跟了上去。 刘春华一直躲在厨房门口偷看,见两人一前一后进了屋,关上门,她眼睛咕噜一转,端起装着辣椒的簸箕轻手轻脚走过去,贴在门边偷听。 屋里。 时富久久沉默,皱眉抽着旱烟,时歌也不追问,站在一旁低着头,闭着眼睛补觉,在她快睡着时,时富总算开口了:“我知道我娶你姨这事,你嘴上不说,心里其实是怪我的吧。” 原女配不是,原女配没有。 时歌掀开眼帘,原女配一开始并不知道她亲妈是另一个人,加上刘春华一直对她冷淡,她从小就比较黏着时富,在她心目中,父亲是最重要的人,哪怕她之后变得极端可怕,待时富也是最初的尊敬和敬爱。 哪怕,她一切悲剧源头,其实就是这个认为自己问心无愧的父亲。 时歌抬头,定定看着时富:“您想说什么呢?” 时富轻轻拍了拍她的肩:“爸只是想告诉你,你恨爸可以,但你姨是无辜的,她到咱家这么些年,从没亏待过你,甚至你不喊她妈,她都没介意。” 时歌隐约猜到时富要商量什么了,她挑眉:“您是想我把大学名额让给时俏?” 这话一出,门外偷听的刘春华心都悬起来了,紧张等待着答复。 时富也一愣,不过他很快回神,抽了口烟:“是,我和姨商量过后,觉得你把名额让给俏丫是两全其美。” 时歌弯起嘴角:“是怎样两全其美呢?” 见她没有直接拒绝,时富眉头舒展了一些:“你看,你今年把名额让给时俏,明年再考一次,这样你能上学,你妹也能上学,多好。” “那如果明年我没考上呢?”时歌反问。 时富被问住了,他还真没想过时歌没考上的情况,他说:“明年没考上,后年……” “万一后年也没有呢?”时歌打断他,“而且谁也不知道以后会发生什么,高考也才恢复两年,要是明年又没了呢?” “……”时富没回答,片刻,他才叹气说,“哪里会那么巧,你不要瞎想。” “好,那换一个说法。”时歌莞尔,“你和刘春华凭什么要我牺牲一年或者说不清多久的时间,去满足你们的‘两全其美’?” 她直呼其名,时富震惊了,他不敢置信地望着时歌:“你这么懂事一个孩子,怎么可以直呼你姨……” “我为什么不可以?”时歌撸起袖子,露出苍白细瘦的手腕伸到时富眼前,“你睁大眼睛看看,这就是你的她从来没亏待我,哦,我忘了。”顿了顿,她收回手,嘴角勾了勾,“您不是没看到,您是假装看不到,看不到我吃不饱饭,看不到我一个人从早到晚做家务活,您只能看到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