扰了圣上之意。” 刘盈将染了血的帕子一扔,冷笑了声,“御史大人话可比方才初见时多上许多啊。” 刘盈没再提方才的话题,沈度知她内心有了松动,提高了声音喝宋珩,“还不向郡主道歉?” 听刘盈没有反对,方才架在宋珩脖子上的剑便尽数收了回去,宋宜上前将他拽了起来,喝他:“端王女儿长平郡主,行大礼,道歉,你怎么下这么重的手?圣贤书当真白读了?” 宋珩方才听他们谈话便猜出了几分,但自幼对这位颇为有名的郡主便没什么好感,如何也不肯,嘴里嘟囔:“我那两下子,姐你又不是不知道,不装心狠手辣怎么唬得住人?我这不怕他们对你不利嘛。” 宋宜瞪他,又心酸又生气,气急了要上手,宋珩只得乖乖弓腰行过大礼,“方才不知是长平郡主,多有得罪,还望郡主恕罪。” 刘盈走近了,没叫他起来,只问:“你叫什么名字?” “宋珩。” 宋珩话音刚落,刘盈已拾起了他方才掉落在地的剑,将宋珩的袍子割下一角来。她将剑再度举起来,刃上尚且还沾着她的血,“我长平不是那么小气的人,但也不是多么大气的人。” “宋珩,下次别再让我见着你,否则,我非把你剁碎了喂狗。” 宋珩仍旧弯着腰,拖长了语调答一声:“遵命。” - 刘盈如约第二日送他们入城,此前留在焉城善后的禁军亦刚好赶到此处,因缘巧合下竟唱了一出圆满会合的戏。左中郎将见刘盈将宋宜二人送回来,恨不得立刻跪下叫她祖宗,忙郡主长郡主短地将刘盈捧上了天。 宋珩瞧着,没忍住冷哼了声。 过清江,入帝京,一路北衙看得极紧,不同往日,宋宜再未单独见过沈度。车马最终还是停留在刑部昭狱之前,不出她所料,之前封锁消息便是怕一路不宁,如今入了铁桶一般的帝京,又在北衙全部兵力的眼皮底下,定阳王入狱并不见得是个能掀起滔天巨浪的消息,自然也不用再掩人耳目。 沈度送他们到门口,向宋嘉平行了个大礼,“这一路委屈王爷,下官也算圆满交差了。” 宋宜忽地不敢看他,目光落在远处的巍峨宫墙上,不知在想些什么,他只得先开了口:“此案定是三司会审与陛下亲批,下官与此案的缘分,便到此为止了。” 他看了宋宜许久,行了个大礼,道一声:“县主珍重。” 待他转身离去,宋宜这才回过头来,望着他过登闻鼓,过石狮,下台阶,深青色的袍子逐渐与天地融为一色,却不曾再回头。 第14章 变故 眼前大片大片的灰影掉落,模糊了视线。 宋宜看够了这面斑驳的旧墙,于是低头去瞧她那被镣铐磨到见骨的手腕。 她是连夜被提到此处的,此刻头晕沉沉的,只觉得仿佛没有身下椅子的支撑,下一刻她便会栽下去似的。 “宋宜,”门“砰”地一声被踢开,有人大步流星地进来,停在她身前,那人喝她,“你可知你身在何处?竟还有打盹的闲工夫?” 宋宜抬头看那人一眼,是再熟悉不过的方才告别几日的禁军装束,她微微坐正了身子,“北衙?” 那人低低笑了声:“北衙第七卫十二司中郎将周谨见过文嘉县主。” 这人口中客气,可谓毕恭毕敬,人却未行礼,半分恭敬姿态也无。 北衙第七卫十二司,掌刑狱百余年。 虽然今上自十四年前开始扶持御史台起来与之抗衡,顺带抬高刑部与大理寺的地位,使得三法司明面上的地位盖过了北衙,北衙捕狱之事也须御史台牵头,譬如此次定阳王府入京需得御史领头,但因北衙行事利落,帝京之中达官贵族涉急案者,由北衙全权审理也并不足为奇。 宋宜调整了下坐姿,缓慢问道:“晋王一案时日已久,此案不算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