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病成这样,你还敢乱说话。” 他半点愧疚心没有:“这是夸你长寿。” 梁挽注意到他手里的袋子,里头全是感冒药,她怒从中来:“你是不是提早就在咒我生病?” “我刚买的。”池瑜冷笑了声:“你这种没心没肺的人,不晾我十五分钟怎么肯下来。” 听听! 这就是她名义上的哥哥! 不开口则已,一开口暴毙! 梁挽真心倦了,伸手拿过他的袋子,摆了摆手:“谢谢,药我拿走了,你放心去吧。” 他却没有离开的意思,插着口袋,黑玛瑙一般漂亮的眼眸盯了她半刻:“公告栏上夜不归宿的名单里有你。” 梁挽:“……” 真是头疼。 她叹了口气:“就算是我妈派你来监督我的,你也没必要这样吧,我二十岁了,就不能有点私生活?” 他定定看着她:“什么时候交的男朋友?” 这种犯人式的审问压力让梁挽非常不自在,恍惚间,她感觉自己又仿佛回到了在老宅里被戈婉茹操控人生的日子。 她垂着眼睫,缓慢又坚定地道:“你别管,行吗?不干你的事儿,咱俩还是保持原来的那种透明关系,你懂的吧?你突然这样,我不习惯。” 她一直盯着自己的脚面,没有等到他的回答,再抬头时那人已经走了。 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梁挽转身回了寝室。 这一病就是两日,她去了医务室,挂了点滴喝了好几壶温开水才缓过来。幸好陆氏控股那边安排的是一三五的课,她周二休息了一整天,等到周三精神好点,就开着陆衍的车过去了。 自从周一折腾到半夜后,接下来的日子他没找过她,手机相当安静。 梁挽不由自主地想,是不是这个变态突然间歇性失忆症忘了叫她做助理的事儿,如果真是这样,那可就太好了。 怀着这种愉悦的心情,她在培训课上全程带笑,还颇有兴致地给学员们表演了经典的黑天鹅32圈挥鞭转,出了一身汗后感觉身体又轻松了点。 宣布下课后,她照例来到休闲区自带的卫浴间沐浴更衣。 外头很快围了一群年轻姑娘,大概是约好了一会儿要去ktv嗨,这会儿都在镜子前面补妆。 于是卫浴间就变成了万恶的八卦中心,梁挽万分不愿意接触到有关陆衍的消息,可惜哪怕她能捂上自个儿的耳朵,也架不住那些兴奋的叽叽喳喳。 “你们听说没?陆总两天没来上班了。” “这事儿我知道,老黄开车送他去的医院,好像是鼻子受伤没及时处理,感染了细菌之类的,一直在发高烧。” “不是吧,那么帅的一张脸,不会毁容吧。” “你就关心这个,死颜狗。” 后面的交谈夹了笑声,慢慢轻了下去。 梁挽关掉莲蓬头的水,拿着浴巾擦干身体,擦着擦着,她怔住了,一时间有点迷茫。 他鼻梁骨错位是她的手笔,当时确实流了很多血没错,但是高烧不止,有那么惨烈吗? 她宁可相信是那些女孩子太过夸张。 梁挽穿好衣服,在电梯边上迟疑片刻,想着把车钥匙放到他办公室,又担心门锁了没有。 心神不宁,她按错了方向,坐到了一楼,而后茫茫然跟着里头刚加完班的员工们步出了室外。 冷风一吹,脑子清醒过来,她烦躁地抓了下头发,挨不过良心的谴责,破罐破摔按了陆衍的号码。 漫长的等候声很快响起。 七八声后,传来【您拨打的电话无应答】的机械女音。 她也分不清是失落还是焦虑,想再打一个,又觉得自个儿神经质,最后一个人坐在外头的长椅上思考人生。 没过多久,手里的屏幕亮了起来。 来电显示的【小变态】三个字异常喜感。 她犹豫半刻,接起来。 对方没等她说话,就是一阵咳嗽,咳完后才缓慢开口:“你是来听我死了没?” 这台词为何如此熟悉。 仿佛三天前,她才对便宜哥哥说过。 原来不知不觉间,她已经和池瑜一样渣了吗? 梁挽抖了抖,贴着听筒小声道:“那你死了没?” 他在那头嗤笑:“祸害遗千年,听过没?” 梁挽:“……”好家伙,把她原本想慰问几句的话全给打消了。 又是几声咳嗽。 他听上去有点虚弱,语调却一如既往的轻佻:“我马上就到公司了,你要是想等我就呆在那。” 她皱了皱鼻子:“我想个锤子。”语罢飞快挂断了电话。 听上去好像状况还可以,那就不用她多操心了。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