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饭,略午睡会儿就准备离开。行李里塞上了薄薄的夏衣,还有每次往返必带的零食。 临出门的时候,庄家明还被关母揪住叮嘱:“家明,今天天气好,你回宿舍把被子拿出来晒一晒,现在天气热了,可以盖薄毛毯了。” 他一一应下。 关母心底的怜爱更甚,却不敢表现出来,化作最实际的行动——塞了满满一兜的零食给他,全是饼干蛋糕类的零食:“你们现在正是长身体的时候,晚自修那么晚,回去饿了不要忍着,该吃就吃。” “阿姨你给芝芝吧。”他吓一跳,赶忙推辞。 “她有,这个是给你的。”关母不容分说地塞进他手里,“好了好了,不早了,关知之,你怎么还没好?” 芝芝一听她妈叫她大名就犯怵,赶紧喊:“好了好了,我在厕所,我来大姨妈了。” “这孩子。”关母马上急了,“我给你泡个红糖水带着。” “不用。”她道,“现在还好,到学校我再喝。” 关母改为嘱咐庄家明:“家明,芝芝有点不舒服,你路上照顾点。” 他忙道:“好的阿姨,你放心。” 芝芝怕路上肚子疼,催促道:“快走吧。” “路上当心啊。”关母一路送他们下楼。 庄家明主动提了大部分行李,关切地问:“你还好吧?疼不疼?” “还行。”芝芝衷心祈祷公交车上有空位。 然而,周末的公交车人不少,他们上车一看,并没有空位。庄家明安慰她说:“一会儿肯定有人下车。” 芝芝也这么想。 可有的时候,事情偏偏如此之巧。没过多久,公交车上来了一群老年人,看起来像是组团去什么地方玩,戴着统一的鸭舌帽,好几个年轻人让了座,一个空位也没留。 芝芝:天要亡我〒▽〒 果然,人还在半路,大姨妈已经开始拍门叫傅文佩,阵阵抽痛从下腹传来,活像是里头塞了个绞肉机。 她吃不下,先是把提着的行李放在了地上,而后书包也摘下了,可还是撑不住,恨不得蹲到地上抱成团。 庄家明犹豫了下,扶住她的胳膊:“芝芝?” “别和我说话。”她面色煞白,“我疼。” 他不知该怎么做,紧张又慌乱地看着她。过了会儿,发现自己帮不上忙,便环顾四周,想找个空位给她:“我问问别人能不能让个位置好不好?” “别。”芝芝咬紧牙关,“丢脸。” “那怎么办?”他踟蹰片刻,小心翼翼地问,“要不你靠我身上?” 小腹的疼痛太过厉害,芝芝没有矫情,直接靠在了他的肩膀上,他温热的体温透过夏天的薄衬衣,灼着她的脸颊。 我已经有十几年没有这么靠近过他了。她这么想着,疼痛悄然远去,无尽的心酸上涌,鼻子酸得像是柠檬。 庄家明一直密切关注着她,看到他鼻尖发红,还以为她是疼哭了,愈发小心:“芝芝,我们下车找地方坐一下好不好?还早呢,没事的。” 她摇头。 前面一个大转弯,芝芝没来得及抓住旁边的椅背,身体不受控制地甩了出去。庄家明眼疾手快,一把抱住了她:“小心。” 车子拐弯转平稳。 他放下手,又怕她再摔,犹豫了下,手抬高到肩背:“你靠着我。” 芝芝骤然收紧五指,把他的衬衣抓得一团皱,但没多久又缓缓松开,低声说:“算了,我没事。”她改为拉住吊环,视线也转到了窗外,一副不想再说的样子。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