扔到了那厨子怀里。 厨子一看那银锭,立刻来劲儿了,满肚子搜刮着以前听过见过的事儿。 “国舅爷每月初一、十五定然要吃鱼生,就算赶巧进了宫,出来回府不管多晚也会吃一些。华京城不沾海,这鱼都是捞上来最新鲜的,放在冰桶子里赶急送进府里的。 都说萧家富贵,其实也就国舅爷和皇后娘娘富贵,萧家本家似乎和国舅爷很少走动。为了啥咱也不知道,但反正有几次本家有人来,听说国舅爷都不怎么热络。 国舅爷府里倒是没几个漂亮丫鬟,国舅不好这个。这个人哪,总得有点东西喜欢,不喜欢女人就得喜欢钱啊权啊什么的。” 这厨子想来毕竟只是个颠勺的,平日里见过大人物的机会也少,又是个男人,不好口舌,翻来覆去讲的都是厨房里的事儿。今天谁和谁闹别扭了,明天谁多洒了一勺盐被管家罚了,后天切肉的不小心切掉块肉。听得江茗昏昏欲睡。 “方才说那鱼生,我也想起来了。国舅爷鲜少拿这个来招待客人,因为没人敢吃啊。可有一会儿,还真有个人来了,国舅爷让厨房切了几大盘子的鱼生去了。”那厨子突然说道。 江茗抬眸问道:“什么人这么对国舅爷的胃口?” 厨子尴尬笑笑:“我也不知道是什么大人物,也没听别人提起来过。想来应该不是华京城的什么大官儿。” 江茗撑不住困意,摆了摆手,让厨子下去了。这才转头对殷楚说:“你平日里可听过萧罗爱吃鱼生?” 殷楚答道:“并不知道。我只知道萧罗喜欢吃鱼,但并不知道是鱼生。” 想来也是,华京城里食肆各类,海边往里不停的送生鲜鱼也是正常,萧罗位高权重,吃点鱼怎么了?殷楚能知道他喜欢吃鱼,眼线已经十分不得了了。 江茗思忖片刻说道:“大胤人不好吃生鱼,即便是闽州渔户,也定然是烹煮了才吃。萧罗可曾出过海?” “未曾。”殷楚答道:“萧罗甚少出京,唯有几次也是去西北方行兵,那里离海更远。” 江茗将食指伸到唇边,轻咬关节,片刻后说道:“瓮贺国的人喜欢吃鱼生。” 殷楚皱起眉:“你的意思是……”他随即否决了这一点:“萧罗自小生在华京城,甚至未和瓮贺国的人打过交道。” “可是没有人会一定在初一十五吃鱼生的,这听起来倒是有点像某种仪式。”江茗说道,“况且他和本家关系不好。” “这便是他聪明的地方。若他带着本家一起荣华富贵,只会引来皇上的猜忌。可他这幅不管萧家如何的模样,只护着皇后娘娘,便让皇上觉得他是一心一意为了皇上。”殷楚说道。 江茗想了片刻,开口说道:“我去寻陈青歌的时候,曾在水码头看到了皇后娘娘。” “皇后?”殷楚低声说道:“皇后为何会去水码头?” 江茗说道:“有艘船,看着蹊跷,不是内陆江河水道上用的船。有撞角,撞角上有方形鱼纹。上面下来的人和皇后见了面。但说了什么我并不知道,当日只是觉得奇怪,才扫了两眼。” 莫不要说皇后身份尊贵,就算是华京城里普通人家的女子都甚少去水码头,这原本就是怪异。 殷楚思忖片刻,问道:“你可看清楚了,确实是皇后?” 江茗点头:“飞浮比我看得清,她说是就一定是。要不然就是长得和皇后一模一样的人,试问天底下怎会有这么巧的事?” 两人将线头一串,心里便隐隐有了个猜测。萧罗、皇后同瓮贺国有着不同寻常的关系,方才厨子所说那切了几大盘鱼生招待的,说不准也是瓮贺国的人。 只是萧罗与皇后,一人权倾天下,一人是后宫之主,为何要和瓮贺国的人搅在一起?更何况两人还都是在华京城里出生长大的。 “本来想听听他有没有什么小癖好小把柄的,结果好像误打误撞听了不得了的事情。”江茗说道。 殷楚沉默片刻,说道:“有没有纸笔?” “有。”江茗从袖袋里掏出自己平日里备着的墨袋和金属笔,放在桌上。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