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个什么性子。洛广川这人虽然不收受贿赂,但但凡与民有益的,他便能顶起来。江茗那些商船年年出海,带动整个闽州经贸,税收也纳的干净,因这洛广川在职,也生了许多事情。 闽恐有变。曹昌这是在提醒她,原本闽州的风貌要变了。他们在路上自然不知,可去了可能早就翻天覆地了。如何变?怎样变? 江茗慢慢的蹙起了眉头,莫非是萧罗要往这儿掺上一脚?他往日里就与洛广川这样的人不对付,可洛广川是当今宰相丰忱的得意门生,萧罗在华京城虽然圣宠在身,可要和丰忱抗衡,还是缺了些家世底蕴。 可如今正是好时候,洛广川戴罪,丰忱就算未被牵连,靖文帝看他定然也心生芥蒂,便正是萧罗起势的好时机。 江茗叹了口气,若要赶在闽州生变之前到,殷楚帮上一把洛广川,便要动作更快些。途中最好是在大城镇里停留一天,打探一下京中消息。而此处便数临安府最为合宜。 江茗对飞浮说道:“未过多久,可能要轻车出行。世子什么打算我并不知,但我觉得他大概要趁着这次被围分兵两支,动作快些,也安全些。到时候你要紧紧跟着我,若是不小心跟丢了,我们便在闽州相见。” 飞浮点了点头:“小姐千万小心。” 江茗笑道:“这你放心,我这次穿了两件软甲!” 飞浮:“……小姐……” 江茗:“就是真的热。” 江茗话音方落,飞浮手中不知何时已经拔出剑刃,冲着江茗头后一挥,“呛——”的一声,余音阵阵,竟是一根吹弩破窗而入。 江茗二话不说钻到车塌下面,冲飞浮点了下头。 外面一阵喧哗,殷楚慢悠悠的从树边走出来,大大方方的亮了模样。江茗偷偷从马车缝里向外看去,见殷楚怀里抱了把剑,一身青白色布袍北风卷的袍角凌乱,他额前有发落下来,半睁着眼睛。 “有点帅。”江茗赞叹了一句。 那边有人从远处露出个头来,接着是一连串的马蹄声似是要将这周围山水踏破,轰隆隆的奔了过来,扬起尘土漫天。 马队奔的近了,将马车和殷楚等人围了起来。一群人俱都带着布子遮脸,为首的人一言不发,手上一挥,周围的人便直接冲了上来。 飞浮早已经在马车外候着了。江茗坐在里面看着,这些人的身姿打扮看上去像是土匪,可功夫路数却有板有眼。加上土匪是做什么的?杀人越货抢东西,这么大的一架马车在这里,他们的目标却大部分集中在殷楚身上。 目标如此清晰,来路一看便知。 他们俱是些不要命的打法,剑刃飞舞,银光闪闪。这一路上这等凶险她已经见过好几次,只觉得心里有些好笑。这样身手的人,不去边疆保家卫国,却在这里助纣为虐,空有一身本事,却没有当人的心。 而且为什么要扮成土匪呢?老头子当初也是土匪,还知道救个孩子呢。之后自己返乡经商,不也过得有滋有味的?都是土匪,为什么差距就这么大呢? 江茗正想着,她却看见殷楚冲了过来,他一掀车帘,冲江茗伸手:“我们得走了。” 江茗未曾有半分犹豫,搭着殷楚的手就下来了,身旁有个蒙面土匪横刀劈来,殷楚手上剑花一闪,那人喉咙处便开了个口子,向后轰然倒去。 连一丝血都未曾溅到江茗身上。 殷楚还欲解释一番,江茗已经问道:“走哪边?” 殷楚转头看了陆奉一眼:“今日一个活口都不准留下。” “是。”陆奉应道。 殷楚拉着江茗,翻身上马,朝着山边跑去。飞浮也要上马去追,谁知道陆奉一把抓住了她的缰绳,低声说道:“看前面。” 那群之前在河里洗澡的昭南王府侍卫不知什么时候钻了出来,一个个蹲在不远处的树旁,待到殷楚过去之后,那群“土匪”要追,树下一条条绊马绳拉了起来。地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做了陷阱,人落地,地上都是冷刃,穿个透心凉,那些尚未丧命的也被马踩踏亦或是砸中,一时大乱。 飞浮看到此等场景,不由得除了一身冷汗,若自己刚才追过去了,岂不是就要和他们一般下场? 陆奉手一抬,昭南王府侍卫便冲向前去,一个个的结果了这些“京中土匪”。 飞浮再看前面,已经没了江茗和殷楚的身影,她有些颓然,但也只好和陆奉等人再一同上路。 江茗和殷楚骑在马上,向前狂奔了不知多少路程,待到那马儿都疲态毕露,他们这才停下。殷楚牵着马,江茗跟在他身旁,两人竟像逛景致似的,慢悠悠的向前面徐州走去。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