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宛和齐思琦则认为她想要出风头,心里暗笑不已。同她们差不多的那些贵女也有这般揣测的,对她这样有些小家子气的行为都有些看不上眼; 殷畴的目光却紧紧的跟着江茗,这骑服自然比江宛那套飘飘欲仙的要更衬身姿,江茗不似江宛单薄,却更有种少女即将成熟的气息,束裹在这笔挺的骑服当中,又多了些禁欲的美感,让人心动不已。 殷畴越看,嘴角抿得越厉害,他那脑中已然有了活着的春/宫/图,在这马场上,月高无人之时,两人在这马上…… 殷楚淡淡的扫了一眼殷畴,呵斥一声,纵马到了江茗身旁,引着她的马向队伍过来,低声说道:“那边眼睛都快掉出来了,你也不怕。” 江茗看了一眼,知道他是什么意思。在外面她自然是不惧殷畴的,更何况那次之后,她心里有了谱,知道遇到这般事情应当如何打算——若是殷畴再来惹她,她保证让这人今后都没办法再行人事。 但对着殷楚,江茗只淡淡的吐了口气:“还不是乔哥求我,我想从他那儿做件首饰嘛。” 殷楚闻言,只说:“不过就是一件首饰,值得拿命去博?” 江茗回道:“那自然不是普通首饰,那可是太和楼的首饰。” ——这可不是普通的展示衣裳,这可是你们华京贵女钱包里的银子。 殷楚蹙起眉,也不再说话,只带着江茗回了队中。他是完全不懂眼前这女子,虽说女子爱美是天性,问题是这小娘子在自己面前出现的时候,就未曾有过什么堂皇的打扮,就连那日进宫,也就是一根木头簪子。 这人身上都是矛盾,虽然每句话都能前后将自己掩藏起来,可通观下来,就是觉得有地方说不出来的不对劲儿。尤其是,她身边那个丫鬟,功夫好到让人惊奇,普通人家女子,哪儿会带着这么个丫鬟? 而江茗自然也觉得殷楚不对劲儿,但前后理顺,她倒是能猜的大概,知道殷楚如今的性子大抵是装出来的,为求自保。 可这也是因为殷楚在她面前卸下了些伪装,让她得以窥探到面具后面的情形。可这也只是万中之一,并不能窥得全貌。 江劭在另一队倒是忧心忡忡,一方面他看着江茗这幅样子,心里想着难道姐姐是已经有了什么看中的人?想着在他面前表现一番?他将场上所有适龄男子都想了一遍,到底也不知道姐姐心里究竟是怎么想的。 另一方面,他更担心的是江茗怎么就跑到了对面去?江家乃簪缨世家,自己和江宛都在太子这边,江茗非要跑去对面和莫赫离一队,更别提还有个和她牵扯不清的殷楚,实在是让人忧心。万一一会儿球棍无眼,不小心伤了,这该怎么办? 江茗自然不知道江劭这般心思,不然定要嘲笑他小小年纪,怎得心思这么重。 接着是李舟然和陆湛之两人上场。 李舟然是太子伴读,家世显赫,同殷畴关系极好,又有一票懂得攀附的狐朋狗友。此刻跟在殷畴身旁来玩这马球,原本就是想着要大出风头,之后为自己铺好前程。知道胜券在握,自然得意洋洋。 陆湛之倒是清风霁月的一个人,只是马背上显得有些拘谨,加上那支击球棍,更显得有些不知所以。幸好平日这人风评不错,大家又都知道他本只是个文官,便也不多加刁难。 双方列好阵型,只待场边参翁君丰弗击磬开球。 江宛同齐思琦两人擦肩而过,齐思琦小声说道:“一会儿我拿到球,若是江茗来抢,你离我远些便是。”两人这话语俨然之前便是商量过了的。 江宛抬头看了一眼齐思琦,脸上带着些许着急:“思琦切莫伤了她,小施惩戒便是。” 齐思琦微微一笑:“球棍无眼,谁说我要伤她?今日可不是我们故意找茬儿,而是她送到咱们面前的。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