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她,也不管她哭的多么伤心,都未曾有一言半语的安慰。 江宛等了许久,也未曾等到江茗的话语,只好硬着头皮继续说下去:“妹妹,你向来通情达理,又温柔解意,应当明白我心中所想。” 江茗嘴角弯起一个略带嘲讽的弧度:“我并不通情达理,也不温柔解意,姐姐是否认错人了?” 江宛被她的话堵住,一时哭也不是,不哭也不是,眼泪硬生生的卡在眼眶里,怎么也掉不下来。 江茗瞥了江宛一眼:“你还有什么话?” 江宛:“我……”江宛快速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心态,又说:“方才思琦提到婚事,我是从未从未想过要占妹妹婚约的。她那般说,只是因自小与我相识,原以为我是嫡女,一时改不了口,妹妹切莫放在心里。” 江茗看着江宛这出众的演技,淡淡地说道:“你若想嫁,那便嫁就是。” 她觉得江宛说这些话,真是一点意义都没有。若是真的未曾想过要占,那便无需说这么多话,做这么多事。但凡做了,就不要怕人指指点点,那是你自己的决定。 只是她这番好演技,猛地一听又字字在理,若不是江茗之前看过书,也许真的会被她哄骗过去,更别提他人了。 江宛听她这么说,先是愣了一下,接着以手覆面:“妹妹,爹娘这么多年,并不容易。若是因我们两个后宅不宁,他们做父母的,心里该有多痛。” 因我们两个后宅不宁?怕是只有你一个人想要翻天。 江宛继续说道:“母亲身子弱,大夫说她是万不能劳心费神的。今日之事是我不好,妹妹权当我错,若有怨怼,都怪于我一人便是,切莫怪在思琦身上,也无需同母亲说,让她凭添烦恼。” 江茗眼神微动,原来在这儿等着她呢。在外面装模作样,路上道个歉流个泪,这事儿到此为止,怎么也传不到卫氏耳朵里。到时候外面的人怎么说,江宛依旧是那朵楚楚可怜的小白莲,全是自己的不是。 不过她也知道,即便自己回去同卫氏说了,卫氏怕也不会怪在江宛头上。因着那殷楚实在是无状,让人误会了也是正常。而且大多数话都是齐思琦挑的头,最多同江宛说日后不要与齐思琦来往。 江茗本不想同这江宛一般见识,只管自己在江府的这段日子过舒坦了就行,谁知对方竟一直赶着往上凑。她思虑清楚,便故意说道:“我有些累了,日后再说吧。”说完,又阖上眼睛,靠在马车车厢壁上,假寐过去。 江宛见江茗态度冷漠,拿不准她回去到底会不会同卫氏讲起,一时心里七上八下,吊的难受,再看江茗的时候,眼神里便多了些恶毒。 ………… 那边殷楚回到同江茗相遇的峻崖园,绕过石墙一般的假山,眼前豁然开朗,便是一处避风小屋。那小屋藏在诸多松柏之间,颜色青苍,又被巨大假山遮掩,只一眼难以发现,但殷楚偏偏轻车熟路,显然对此地实为相熟。 那小屋之中正有个书生模样的年轻人,面容消瘦苍白,只有那双黑漆似的眼睛泛着活人气。明明还是秋末,他却已经裹着一张冒锋的毛氅,靠在炭炉边上,冲殷楚说道:“我以为你会速去速回的。” 殷楚替那书生通了通炭炉,又加了两块灰炭进去,“看见点好玩的东西,耽搁了片刻。望回可用过饭了?” 书生慢慢的点了下头:“是什么好玩的东西?” 殷楚想了下,嘴角勾起:“声色俱丽,可堪西子之景。” 望回先是愣了一下,随即问道:“宸觞会今日竟请了歌姬来?” “歌姬?”殷楚不解。 “临安府有三湖,有人云‘湘湖为处子,眠娗娇羞,尤及见其未嫁之时;而鉴湖为名门贵淑,可钦而不可狎;而西湖为曲中名妓,声色俱丽,然倚门献笑,人人得而媟亵之矣。人人得而媟亵,故人人得而艳羡;人人得而艳羡,故人人得而轻慢。” 殷楚眉头渐蹙,闭着眼睛叹了口气,似笑非笑的摇头,“竟被暗骂了一番。” 望回有些惊讶:“竟是有人将世子比做这西子湖?” 殷楚把江茗那珠钗往桌上一抛:“还是被个女子骂的。” “我竟不知,宸觞会中竟然还有女子敢触世子的霉头。”望回笑道:“是哪家的闺秀?” “江衡府上的。” 望回略一沉吟:“江宛?她何时也有如此气魄?” 殷楚往后一靠,大大咧咧的躺在席子上:“是另一位,之前一直流落在外,如今找回来的。” 望回笑道:“那她必然在外有些历练,才能有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