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他进去,宋颂在外面看到单凛,白衬衣下的身影略显单薄,他神情专注地听着他人发言,并未往门口看。 宋颂没有打扰他,独自坐在他的办公桌前,他的桌面很干净,两台显示屏,中间是键盘,右手边搁着无线鼠标和钢笔,一如他的风格,简明冷峻。宋颂的双手抚过桌面,拿起他握过的钢笔,脑海里是他伏案工作的身影,过去的年数里,他每日除了吃饭睡觉治疗,所有的时间都给了工作,于他而言,无法治愈的疾病和永无止境的治疗中,唯一值得感怀的是他做出了自己想要的作品,那些质疑他专业和能力的声音,对他是极大的不公。 可这就是社会和人性,结构复杂,变幻莫测,大多数人都是这其中的一份子,看看热闹已算是 仁慈,更有甚者,暗箭难防。在经历了许多误解和争辩之后,宋颂早已明白,与其求人高抬贵手,不如自己坚守内心。 门开了,单凛在门口跟人低声交代了几句,很快走了进来。 宋颂坐在位置上没动,看着他走到自己面前,将笔记本电脑放在桌上,一身白衣,转过座椅,朝她俯下身的时候,黑睫黑瞳,宋颂在他的眼镜里看到自己微笑的样子,怎么还跟少年时一样,看到自己的男神就乐得冒泡。 宋颂搂着他的脖颈,一手摘了他的眼镜:“还好吗?” 简单的三个字,饱藏暖意和关切,只有彼此之间感受得到的爱意。 单凛直起身,稍一用力,将宋颂从座椅里带了起来,宋颂搂着他,借力站起来,可还未站稳,就被单凛的重量和气息压到,宋颂单手扶着桌沿稳住身形,随之而来的是听到耳边的低声答应:“还好。” 其实是累了,不愿多说,但在你这里,一切都会好起来。 “先吃饭,爸妈的航班还有三个小时,来得及。”宋颂摸摸他的后脑勺。 宋颂远在美帝的父母赶在春节前回来,原本今年是计划宋颂和梵戈赴美,但没想到这年关出了这么多事,做父母的等不及要回来看看自家的孩子。 单凛带着宋颂出门,宋颂还在那嘀咕今天给他穿少了,这天降温,外头很冷,说了一半,发现周围很安静,刚才的会议室门口,还站着三四个人,正朝他们看来。 庄海生冲他们招手:“走了?” “嗯。”单凛牵着宋颂的手,略微往边上站,“我太太。” 这句话是跟其他人说的,没人料到他会直接介绍,反应最快的那人脱口而出:“宋老师好。” 这显然早就查过人家背景,一下就暴露了。 那人有些尴尬地笑了下,宋颂大方地回应:“大家辛苦了。” 就连单凛也偏过头,轻轻抿起了唇线。 电梯很快到了,单凛牵着宋颂走了,他们刚离开,这帮人当即面面相觑,眼神里只透露出一个信息:这是单总吗? 只有庄海生淡定地整了整大衣,看透一切似的说:“单总毕竟是结了婚的人。” 单凛和宋颂简单解决了晚饭,驾车前往机场,计划接上父母后,先回新家,明天梵戈会从剧组请两天假赶来。 这本不是件什么大事,可没想到第二天就有人放出了机场图,这都没什么,照片上也看不出个所以然,但这个配文实在没有底线:宋颂身现机场,丈夫精神不佳,恐病情加重。 这简直堂而皇之地在恶意中伤单凛。 不用宋颂出手,乔寒深已经找人处理了。 “乔裴卓还在搞事情吗?”宋颂不断地往咖啡杯里加糖,被一旁的单凛阻止了。 他将自己的咖啡杯递到宋颂手里:“爸妈在那边看。” 言下之意是让宋颂情绪别太外露。 宋颂和母亲也有很长时间没见了,两人因为再婚的事关系一度降到冰点,好不容易和解,今年宋颂结婚的事再次闹出不小的矛盾,母亲一句她在美国,女儿就翅膀硬了,结婚也不跟家里说一声自作主张决定了,男的长得是圆是扁都没见过,怎么让人放心托付终身? 这段时间,宋颂和梵戈一直在做父母的思想工作,还是继父为人包容,从中调和,又把他们自己当初结婚的事拿来当教材,将心比心,宋颂到最后都妥协了,做母亲的,这时候应该多试着去体谅女儿。 这番话总算是起到了作用,加上单凛这人硬条件着实不错,宋颂又添油加醋一番,两人是同学,知根知底,到最后,反倒让丈母娘越来越觉得这门亲事算是宋颂撞了大运。 可宋颂这颗心刚放下,事情就来了,自从女儿参加了国内综艺,国外的母亲就成为了头号粉丝,大大加强了对国内八卦的关注,注册了各种社交媒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