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翻来覆去想了许多。 机会转瞬即逝,她自持有花容月貌,弱柳扶风之姿,与其将来委身做平头小民的正房嫡妻,倒不如先入侯府做良妾舒坦! 曹婉宁暗想,眼看这顾熙言也是个蠢笨不设防的,此时对她已经完全放下了戒备。凭借她的心眼手段,等嫁进侯府,这整个内宅岂不是皆入她曹婉宁掌中? 曹婉宁觊觎萧让已久,她十分清楚,以自己的身份,自是无法高攀侯府的。若能做个妾室常伴萧让左右,也是值得的。 一边儿想着萧让高大俊朗的模样,和平阳侯府泼天的富贵生活,曹婉宁已经是蠢蠢欲动。 她正欲开口应下,不料顾熙言又掖了掖眼泪,一脸委屈道:“怕是我唐突了,还望妹妹见谅。” “原是这几日,我亲自相看了几家豪门贵女,无论品行、容貌都没有妹妹这番出众的,因此才斗胆问妹妹一句。不过,料想妹妹出身士族,应该是不愿意屈身做妾的,是姐姐口不择言了……” 原来,和自己竞争这侯府贵妾之位的,竟然都是些豪门贵女! 曹婉宁一听,立刻急了。但此女素来心机深沉,心中火急火燎,面上竟然一丝不显,当即泛出两滴眼泪,“姐姐竟然是这么看妹妹!姐姐说这样的话,真真是质疑妹妹的一片赤诚之心!纵使这侯府刀山火海,妹妹也愿意进来陪姐姐,学那娥皇女英,以姐姐为尊,一同伺候好侯爷!” 说到此处,曹婉宁面上又做扭捏羞怯之状,“只是素来听闻侯爷英武之名,有姐姐珠玉在前,侯爷怕是会嫌弃妹妹蒲柳之姿……” 顾熙言一脸大喜的模样,“妹妹不必担心。以妹妹的花容月貌,温柔可人,侯爷见了,定是喜欢得紧!今晚我便和侯爷提一提此事,妹妹一万个放心。” 曹婉宁又扭捏作态了一番,这才作罢。 等送了曹婉宁出府,靛玉气的双手叉腰,愤愤骂道:“呸,好不要脸的女子!怎么说也算是官宦人家出身,竟上赶着给人做妾!” “明明是觊觎咱们侯府富贵、觊觎侯爷英武,非要自比娥皇女英,真是当了婊子还立牌坊,我呸!如此给自己脸上贴金,也不怕福薄受不住!” “呸呸呸!当着姑娘的面儿,说什么不干不净的浑话!”红翡瞪了靛玉一眼,转头见顾熙言脸色平静,不见一丝一毫气恼,便一脸担忧的问道:“小姐方才说的,不是真话吧?” 顾熙言正饮着一盏犀露茶,闻言笑道,“这世上,哪有愿意同别人分享自己夫君的人?所谓娥皇女英,不过是男人骗人的把戏罢了,当不得真。” 顾熙言说完,复又低头饮茶,纤长卷翘的睫毛不住地微微颤动——若论前世今生,错错对对,恩恩怨怨,她方才说的话,亦是真假各半啊。 …… 自打今天一早萧让出门上朝,便一直在外忙碌奔波,直到晚上饭点儿才策马回府。 凝园的正房里,两人正面对面的用着晚饭。 顾熙言一抬头看到对面的萧让,便不由自主的想到昨晚的一夜荒唐,一顿饭愣是吃的满面绯红,别别扭扭。 反观那器宇轩昂的高大男人,却依旧一脸坦然,好像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 好不容易捱到了晚上就寝的时候,顾熙言早早沐浴过,端坐在光可鉴人的铜镜面前,任红翡梳着自己的及腰长发。 那一袭黑发如绸缎般丝滑柔顺,许是刚刚用精油烘干的缘故,整个人周身萦绕着一股子香甜花香。 顾熙言一边有一搭没一搭的把玩着手里的金簪,一边在心里暗戳戳的打着腹稿。 床榻之间,男人和女人在□□上有大大的不同。女子身娇体软,总是处于弱势,男子身强力壮,当然体谅不到其中的诸多难处。 况且萧让又是个落拓不羁,不拘小节的,倘若自己不开口提醒,只怕他纵然心细如发,也意识不到自己的痛楚。 那条百子千孙被上早已是狼藉一片,王妈妈一早就叫丫鬟重新拿了两床锦被,方才亲自在那宽大的床榻上铺好了两个端端正正的被窝儿,这才带着几个丫鬟退出了卧房。 那厢房门开合,传来丫鬟婆子的行礼声,不一会儿,萧让便龙行虎步的走入了卧房。 顾熙言见状,忙放下手中的金簪,笑意盈盈的迎了上去,“夫君今日在外奔波一天,定是辛苦了。”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