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咱是抓这贱.货回去,还是咋办?”钱大壮一把捋住白淑的头发,把她从地上拽起来,转头问钱婆子。 “呸,回去?她这丧门星,千人骑万人压都不配,给她放血,扔山里喂狼,让她尝尝我儿遭过的罪。”钱婆子恶狠狠的说。 “哎。”钱大壮就应了声,拽着白淑的头发,去够放在一边的柴刀。 白淑被拖拽着,头皮都渗出血来,依然一声不吭,她咬着牙将身体歪倒,钱大壮拖着个七、八十斤的大活人,实在有些艰难,脚步就缓放下来,“娘个死猪,你不会动啊?”嘴里骂骂咧咧,他松开手想拽白淑领子,把她拉起来…… 趁着他松手的那一瞬间,白淑猛然翻身而起,恶狼般向前冲了两步,弯腰拎起被放在不远处的柴刀,她发狠的临头劈向钱大壮。 “哎啊!”钱大壮赶紧退了两步,险险躲过。 一刀未中,白淑并不追击,往右横了几步,她一把抄起草粒,抹头就跑! “大壮,追那丧门的,不能让她跑了!”钱婆子都没反应过来,急慌慌的喊。 “哎,哎!”钱大壮连声应,又后怕又恨及,大步追上来。 钱婆子踮着脚儿,后头跟着。 三道人影儿在小河村里追遂奔跑。 白淑本就受尽了蹉磨,还抱着二十斤的孩子,一个普通的受伤妇人,体力哪能跟大老爷们抗衡,跑了两柱香的功夫,就让钱家母子堵在了村头竹林里。 “你们别过来,我会拼命。”背靠着竹子,白淑一手孩子,一手柴刀,眼神如同走了末路的野狼般,透着股同归于尽的气势。 钱婆子追她追的气喘须须,闻言大怒,“丧门星,我儿子对你那么好,娇着你宝着你,你让胡人耍了,让他当了王八,连个儿子都没给他生下来,可怜我儿绝了后……还为你没了命,你咋能不去陪他?你有没有心肝肺?”她破口大骂。 白淑看都不看她,眼神专注着从侧面包过来的钱大壮,“你别在过来了,我是没心没肺,最是无情无义的人,柴刀不长眼睛,你想杀我,我就肯定会跟你拼命,死都会咬口肉下来,钱大壮,你有老婆孩子,你仔细想想,跟我拼命,到底值不值?” 钱大壮愣了愣,脚步瞬间停住。 “大壮,你弟弟死的多惨,你忘了?这丧门的还抱个克父的崽子,你还怕个娘们?还拼命……她能把你咋?你一手就能按死她。”钱婆子见状,叫骂着嚷嚷。 钱大壮鼻翼扩张,握紧拳头往前走。 白淑心中叫苦,拼命挥舞起柴刀。 两人缠斗在一起。 钱大壮人高马大,常年种地浑身疙瘩肉,是个铁塔般的汉子,白淑比他矮两个头,怀里还抱着女儿,就算有柴刀在手,终归不敌,且,旁边钱婆子时不时骚扰,伸手就抢孩子,不过盏茶功夫,她就气喘须须,体力渐渐不支。 钱大壮见此机会抢过柴刀,反手照着白淑的脑袋就砍过去。 柴刀临头,夹杂着厉风,白淑脑中一片空白的。 吾命休矣! 挣扎到这般地步,她依然活不了! 她的女儿,她终归没有保不住! 瞬间万念俱灰,白淑紧紧抱着女儿,不在徒劳反抗,静静等待死亡。 锋利的柴刀已经埃着额头,眼见脑浆崩裂了。就在这紧要关头,突然,不知哪里射来一支利箭,夹杂着风声,‘噗’的一声射中了钱大壮的肩膀。 “啊啊!!”钱大壮疼的大叫,应声而倒。 “大壮啊!”钱婆子大骇,“你咋啦?咋啦?” 白淑逃过一劫,留住性命,反应极快的连滚带爬跑出几步,随后,眼珠一转儿,“胡人,胡人的箭,胡人来了!!” “胡人?”钱婆子身子一颤,跪着抱住儿子,“大壮?胡人,胡人来了,你起,咱快跑!” 钱大壮被射中的是肩膀,于性命无碍,听到胡人来了,哪还躺得住?忍着疼,他翻身爬起来,拖着老娘,头都没敢回,撒腿就跑。 ?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