睁开了眼睛。宣室外全是卫军。 下撵来,跟在长贵身后往内去。 她进殿时,楚则居正在看折子。身边只有个端茶送水的内侍。 分明是听到她来了,可不抬头看她,也并不理会。齐田礼一礼,他也不叫起。 齐田却似乎不懂看人脸色,仍然是兴冲冲的,边礼他边说“我方才进来就一直觉得奇怪” 他不应声。 她也不怕,自己起身了就跑到他身边去笑咪咪“你怎么不问我奇怪什么?” 也不知道她做对了什么,还能这样喜气洋洋。哪怕没人理,可她仍是兴致高昂“我就是奇怪,这些内侍官手里,为什么都要把个麈尾呢?你说吧,小内侍手里拿着到还有解,是拂拂灰尘,打打苍蝇什么的。可大公公为什么也抱一个?他即是皇帝身边得力的人,自当有更重要的事,怎么得空去扫灰?” 叫长贵来,问“你这麈尾抱着是为了甚么?” 长贵也答不出来,总归内侍就是得拿着这个的,他刚进宫来人家给他发一个,他也就拿着。不过是个规矩罢了。只有没见识的人才才能都好奇。说来,寿妃本来也就是没见识出身。打着齐田仍带着猜忌与不确定。 齐田下了台阶过去,把他的麈尾拿过来看。内侍是木的,他的是有些份量的青铜短棒。 楚则居放下手里的折子,“你知道你闹出多大的麻烦?” “出去看个猴戏能有甚么麻烦?”齐田十分不以为意,拿了麈尾觉得奇怪,问长贵“这上头是什么字?” 长贵为难“奴婢不认得字” 楚则居耐着性子问她:“你那太后宫里的牌子是哪里来的?” “捡的呀。”她可说得真轻松,专心研究麈尾上的字,说话也十分心不在焉。就是跟这麈尾叫上真了。 捡的?捡的你便用?岂知道这里头有多少凶险? 不过她本来也只是个没甚么心机的庶人女子。楚则居见她看得那样认真,调侃“难道你还认得字吗?” 原本他接不接话她都是要问他的,这时候便顺势拿了往他身边去“那你帮我看悦来客栈。” “楚则居说“能有什么值得看,无非是个讨喜的话罢了。”也就只有她这样的觉得好奇,就是看到针尖点大的事,都新奇好半天。不过他虽然身为皇帝,确实是不知道麈尾上头还有字的。 接过了麈尾,问她“一会儿太后那里便有一顿好审,说不好还要受罚。降品。那一场猴戏可看得值吗?” 她站在椅边,依在他坐的椅子扶手上,问“你不帮我说话吗?”竟然有些娇憨。 “你当我怎么都会帮你,才这样大胆。我再帮你,岂不是助纣为孽?”楚则居好笑。 “算了。我也没想着你能帮我什么,反正我不过是出宫看个戏,能有甚么大事?”只是不当一回事情罢了。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