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帮她管住周老夫人这件事,便当是投效。好歹以前自己叫她受了气,不做些事情,怎么叫她消了气?谁叫自己没有依靠呢? 硬起心肠对下仆说“还是先请大夫来。老夫人是失心疯,万一又发起疯来可如何是好?” 下仆愣一愣。才点头去办。 阿珠遇到抬老夫人往后头去的人,吓了一跳,跑去问琳娘“这是怎么了?”她已经换了丧服,但眼睛不红不肿——她本来跟周有容就不太亲近,天天在老夫人面前打转,听闻父亲逝世,震惊之余还在想着,那自己的婚事是不是要又要往后头拖了。虽然哭了几声,但对父亲已经不在世这件事,没有半点真实感。她实在伤感不起来。 琳娘敷衍她“姑妈病了。神智不是很清楚影星说他很爱你。”见她头上还带着红簪说她“以后再戴也戴得。别人看了,要说你。” 阿珠一百个不情愿。默默拿下来。觉得没了父亲真是一件烦心事。跟着琳娘一起送老夫人往后宅去。 大夫被请来,一看老夫人被绑得严严实实,也是愕然。可才刚解开堵着嘴的布,老夫人张口就是一通痛骂。 不是骂田氏,就是骂琳娘,最后连阿珠也连着骂,骂她该死,骂自己白疼她的竟跟了琳娘这个白眼狼一道要害死自己。 这府里,从上到下,没有一个不是要害她的。这些人看她被绑了,竟然不放她,分明就是要害她。将来她一个也不会放过,要把人家剥皮抽骨! 嘴里污言秽语。又是哭又是嚎。还挣扎着想咬大夫,骂他跟琳娘连通一气,要害自己。 大夫吓得连忙又叫人把她嘴堵上。 治疯病他本就不擅长。可人都来了,像模像样地把了脉,对琳娘说“大约是骤然失子,一时气血攻心。迷了心智。心病只能慢慢来。”开了许多安神的药给来吃。 阿珠白挨一顿骂,受了气还要去监督下仆熬药。端了药来,周老夫人哪里肯喝,只说她们要害自己,药里有毒。拼命挣扎叫骂。 最后还是叫了四个孙武有力的仆妇来,才将药给她灌了下去。 大夫下的药重,喝下去就开始睡。 睡了二个时辰才醒,醒来还是要骂。下仆照样还是灌药给她喝,一直喝到第三幅,她才渐渐安生一些。喝药的时候不叫骂了,跟守着自己喝药的嫫嫫求告“我真的没有疯。是她们要害我。” 嫫嫫不知道前事,只知道周老夫人突然发病,现在将信将疑“哪个要害你?” 周老夫人怕被人听见,悄声说“阿珠,琳娘,还有田氏。她们看我儿子没了,便合起来要害死我。你快把我放了,我好去报官把她们全抓了。” 嫫嫫哪里会信“您说夫人要害您到未必不是真的,小娘子要害您什么?”阿珠最得老夫人的心。 周老夫人也不是真觉得阿珠要害自己,只是她被阿珠灌了药,心里气不过,非要这么说一句才解恨。这时候又怕嫫嫫真以为自己疯了,连忙又说“她不曾害我。是琳娘和田氏要害我。” 嫫嫫听她随口又改了话,更觉得不能轻信。再说琳娘那边再三嘱咐了,这药不能断,不能叫周老夫人发狂,嘴里只说“奴婢给您去报官就是。老夫人先把药喝了。” 周老夫人哪里肯喝。一药喝了她就睡,一睡醒又是喝。她再喝下去岂不是要睡死去。把头扭来扭头怎么也不肯喝。 嫫嫫只好又叫了人来按她。周老夫人见怎么说人家都不听,气得又大骂起来。差点咬掉嫫嫫的手指头。 嫫嫫喂完了药,出去边敷药边跟同伴抱怨“一会儿说这个要害她,一会儿说那个要害她。还跟我说不疯!结果竟跟狗一样!” 同伴也惊奇“我还当是夫人要整治她。却没想到是真的疯了。连人都咬起来了。” 喝了十八贴药。周有容的尸骸也运到了都城来。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