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语怜略有些傻眼,你难道听不出来我只是客气客气而已? 最终在她的目送之下,摄政王这尊大神总算是移驾了。她重新坐回了暖榻上,放松了身子,半靠在榻上,双目微阖,陷入了沉思中。 先皇大丧,楚琅却以路途遥远、不合时宜为由,禁止分封于各地的藩王进京。但如今到了除夕夜,国宴,家宴一齐举办,这意味着宗室亲王、郡王、异姓王皆能名正言顺地回京了。 她总觉得,这个年不会过得太平静。 “母后母后!儿臣回来了母后!”一道兴奋的小娃娃音强行将她从纷乱的思绪中拖出来了。 她无奈地睁开双眸,一把接住了扑过来的小皇帝,佯装生气道:“方才你皇叔父在,你溜得比兔子都快。现下你皇叔父走了,又知道回来找母后了?” 楚云廷吐了吐舌头,别别扭扭道:“云廷就是怕皇叔父嘛……不过等云廷习武了,便不怕皇叔父了,到时候还可以保护母后!”说着说着还捏起了小奶拳头。 苏语怜被他逗的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合着你是怕你皇叔揍你?难不成,等你能打的过你皇叔父,你还敢同你皇叔父动手?” 小皇帝目光闪烁了一下,低着头小声否认道:“云廷不敢,云廷只是想保护母后……” 苏语怜笑而不语,不再逗他。这个儿子没白养,时时刻刻心里都想着要保护她。 小家伙白日里动个不停,容易饿,不一会儿便嚷着饿了。好在御膳房随时都在候命,传膳倒也快得很。 用了晚膳后,楚云廷又嚷着吃撑了难受,小肚子圆鼓鼓的,像个熟透了的小西瓜。苏语怜揉了揉他的小肚子,见天色还亮堂着,便提出带他出去散散步,消消食。 日暮时分,太阳失去了余温,隐隐有寒风浮动。一出门,苏语怜便感觉有一股冷意顺着衣衫的缝隙往身体里钻。她出来时没想那么多,此刻被风一吹,不由地打了个冷颤。 夏望眼尖,见状立即道:“小姐,奴婢替您取件披风来。” “不必了。”苏语怜摆了摆手,她这副身子不能再这么娇惯下去了,一点冷风都受不住,如何经受往后更大的雷雨? 她牵着小皇帝缓缓走在宫道上,身后只跟了三四个宫人。小孩子不怕冷,也耐不住性子,不一会儿便放开了她的手,边走边伸胳膊打腿,一招一式,像模像样。 苏语怜一路望着小家伙笑,漫无目的,随意走到了一处园子外。 她叫几个宫人看好了小皇帝,自己则走进了园子里,找了一处干净的桌椅,歇一歇脚。 天色越来越暗,气温越来越低,她的身子越来越冷,脑子也越来越清醒。 夏望默默站在她身旁,见自家小姐似乎打算一直在这里就这么坐着挨冻,忍不住想开口劝阻,却见她家小姐突然对她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 她一脸茫然,苏语怜用手指了指耳朵,她突然反应过来,急忙竖起了耳朵,这才听到了隐隐有悉悉索索的声音传来。 她们主仆二人所在的位置较为隐蔽,有一座小假山隔着,还有参天大树遮蔽,她们又一直保持了安静,一时没被人发现倒也正常。 那声音越来越清晰,清晰到甚至能听见是一个年轻的男人在压低了嗓音说话:“你出来时没被人发现吧?” 又一阵悉悉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