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一个禁卫军立刻举出一面玄色镶黄边旗道:“福乐郡主,德宁大长公主伤重临危,陛下急召!” “你说什么?”班婳喘着粗气,勒紧缰绳,疾驰的马儿发出嘶鸣身,身子往后仰了半晌,才停了下来。 为首的禁卫军见班婳双目赤红,面颊白中带青,心底忽然起了几丝惧意:“德宁大长公主……伤重临危……”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只觉得眼前一阵风过,福乐郡主竟然直接骑着马,冲进了皇宫。 “郡主,宫内不能纵马!” “快,拦住她!” “石副统领,快拦住她,小心别伤了人!” 石晋刚走出来,听到衙禁卫军的声音,抬头便见一匹马朝自己这边飞奔过来,他飞身上前,飞快的拉住马儿身上的缰绳,马儿吃痛,前蹄一弯,马背上的人重重摔了下来。 原本还在追人的禁卫军见状暗叫不好,这若是把人摔坏了可怎么好? “谁绊的我?”班婳双目充血,不过因为摔得太狠,她脑子有些发晕,一时间竟从地上爬不起来。 “郡主!”容瑕从奔跑的马儿背上跳下,大步跑到班婳跟前扶起她道,“你怎么样?” 班婳此刻的脑子里,根本意识不到扶着她的人是谁,她握紧手里的马鞭,照着绊倒她马儿的人便抽了下来,声音嘶哑道:“滚开!” 石晋在看到摔倒的人是班婳后,就愣住了,班婳这一鞭子挥过来的时候,他也没有躲。也不知道这鞭子是什么制成,鞭尾扫到他的手背处,火辣辣地疼。 “郡主,我们先去找大长公主。”容瑕看也不看石晋,低头对班婳道,“你还能走吗?” 班婳茫然地看着容瑕,颤抖着嘴角没有说话。 “我背你。”容瑕看着眼前眼眶发红,发髻散乱,头上发饰掉了一大半的姑娘,蹲在了她的面前,“快,上来。” 班婳趴在了容瑕的背上,沾满尘土的手紧紧地拽住了容瑕的衣襟,仿佛只要这么紧紧抓着,容瑕就能跑得快一点,再快一点。 眼前一片模糊,班婳的脸在容瑕背上蹭了蹭,掩饰着自己抽噎的声音。 听着耳边低低地抽泣声,容瑕加快了脚步。 “副统领,”几个禁卫军看着石晋手背上的血痕,面上都露出了紧张之色。 太子妃的兄长,当朝右相的嫡长子,被陛下亲封的郡主用马鞭抽了,这事……是要装作看不见,还是要怎么办? “没事,”石晋抬起手背看了看上面的伤口,“我过去看看。” “是!”禁卫军松了口气,既然副统领说没事,那他们也不用作用为难了。 大月宫正殿中,帝后看着束手无策的御医们,心一点一点沉了下去。谁也没有想到,竟然会有刺客在公众潜伏了这么多年,还是大月宫里近身伺候陛下的女官。 若不是大长公主察觉到不对劲,替陛下拦住了那个刺客,只怕此刻…… 皇后看着躺在御榻上浑身是血的大长公主,全身发凉,不住地朝殿外张望:“静亭侯府的人来了没有?” 大长公主眼看着是不大好了,至少……让他们见上最后一面。 “娘娘,护卫们刚走一会儿呢,恐怕没有这么快,”皇后身边的姑姑小声道,“娘娘你别着急,让御医再想想办法。” 皇后在心里苦笑,还能想什么办法,这会儿不过是靠着人参片吊着命,静亭侯府的人再来晚一点,恐怕连最后一面也见不上了。 “娘娘,娘娘,”王德跌跌撞撞跑了进来,喘着气道:“来、来了。” 皇后忙从椅子上站起身来,就见成安伯背着班婳进来,她虽然不清楚这是怎么一回事,但这会儿也顾不上别的了,直接道:“不用行礼,快进去看看。” 班婳看到躺在床上,犹如血人一般的大长公主后,整个人茫然地从容瑕背上爬下来,被容瑕扶到大长公主跟前时,她已经哭花了一张脸却不自知。 “祖、祖母,”班婳跪在了龙榻前,紧紧握住大长公主的手,哭得几乎失了声。整个大月宫正殿寂静一片,除了哭声以外,再无人说话。 云庆帝站在旁边,看着哭得不能自抑的表侄女,想要开口劝两句,却又不知道说什么好。他从未见过班婳这般狼狈的模样,满身尘土,头发散乱,原本白净的脸上也变得灰扑扑地,就像是在地上滚过一圈似的。 大长公主听到班婳的哭声,徐徐地睁开眼睛,见到孙女狼狈不堪的模样,微微一笑:“傻丫头,哭什么?” “祖母,是婳婳没用,是婳婳没用。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