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南方好像不怎么愿意离开,因为就连她都一眼看出来这有可能是一个陷阱了,怎么还可能眼睁睁看着时今就这样掉进去,于是着急地劝道:“今今,你还是别去了吧,万一他又……” “没事没事,他要是敢乱来,我反手就是一个酒瓶砸在他的脑袋上。”时今知道她在担心什么,打断了她的话,拍了拍她的肩膀,反过来安慰道。 见她好像已经想好了,南方知道自己再说什么也没有用,只好闭上了嘴巴,任由她一步一步走到陷阱里去。 对于这一结果,沈原自然是乐见其成的,已经开始算着这是盛崇司欠自己的第几个人情了,忽然之间却又感觉到旁边好像一直有一道视线盯着自己看。 他收回了还望着包厢的视线,朝四下看了看,这才发现面前还站着刚才那个小姑娘,瘦瘦弱弱的一小只,正在小心翼翼地瞪着他。 嗯对,就是瞪,好像他做了什么万恶不赦的事似的。 不过这份气焰的寿命不太长,因为一对上他的视线,南方就立马慌慌张张地看向别处,而后走到了包厢门口,也不说话,就这样安安静静地站着,似乎打算等着里面的人出来。 沈原被她这副敢怒不敢言的模样逗得一笑,不紧不慢地朝她走近了几步,明知故问道:“怎么,你也想进去?” 全程戒备的人没有看他,只是摇了摇头,谁知道很快就又听见他说道:“那就走吧。” “……”去哪儿? 时今还不知道自己的小跟班已经被拐走了,经过沈原刚才的那一番描述,早就做好了收拾烂摊子的心理准备,还以为自己一打开门,真的就会看见耍酒疯的疯狂景象。 可她没想到的是,偌大的包厢里面除了一室昏暗的灯光和浓浓的酒味之外,就再也找不到半分和“耍酒疯”有关联的东西了,甚至比外面还要静上几分。 原来有些东西始终都没有变,比如他似乎总是这样自相矛盾,有时候喜欢吵吵闹闹的场合,有时候又追求极度安静。 这个认知让时今不知是喜是悲地叹了叹气,开始寻找着传说中发酒疯的人,结果一眼就看见了。 空空的酒瓶东倒西歪地散落了一桌子,地上也有不少,共同见证着刚才的疯狂,而原本之前还坐着的人这会儿已经躺在了沙发上。 他看上去好像很难受的样子,眼睛被手臂盖住,衬得未受遮挡的鼻梁挺而直,薄唇性感,要不是因为包厢里面还有点灯光,他几乎就快要与这周围环境融为一体了。 见状,时今忽得定在了原地,再也挪不动脚步了。 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自己最近几次见到盛崇司的时候,他好像都是这副模样,脆弱得一点都不像那个不可一世的盛崇司了,偏偏她又是一个吃软不吃硬的人,最见不得他这样,更何况还刚刚得知是他帮了自己这件事。 时今承认自己的确是很没出息,只要对方给她一点点甜头,甚至是微不足道的糖渣,她好像就会立马好了伤疤忘了疼,反正这下更是没有办法狠下心来,像平常那样对待他了。 她自我嫌弃了一番,而后走了过去,蹲在沙发旁,先是静静看了他一会儿,而后动作轻柔地把他的手从脸上拿了下来,小声地叫道:“盛崇司?” 谁知道她叫了好几声,躺着的人也还是没什么反应,只是反握住了她的手,一同搭在了眼睛上,时今想着这样耗下去也不是办法,于是打算出去替他要一杯温开水。 然而她才刚站起来,腰间就又多出来了一只大手,还没反应过来,就被盛崇司往前一拉,摔倒在他的身上,嘴唇也正好贴在他的颈侧,似乎还能感受到脉搏的跳动。 醒了? 从唇间传来的熟悉触感让时今赶紧回过神来,正想要从他的身上爬起来,却又被他扣住了后脑勺,不让她离开。 这样一来,她的鼻息间就全是酒味了,不难闻,但被他这样控着,她差点出不来气,唯一空着的手还在空中胡乱挥舞着,含糊不清地不满道:“喂,你这人怎么老是喜欢装睡啊!” “你怎么来了?”盛崇司没有回答她的问题,捉住了她那只不停扑棱的手,已经睁开了双眼,沉沉的眼底毫无醉意,也不等她说话,又自嘲道,“哦,又来可怜我了是么?” “……”自问自答可还行。 听见他说的这句话,时今这下终于稍微有点相信他是真的喝醉了,毕竟他现在要是正处于清醒状态,肯定说不出来这种把姿态放得极低的话,于是她也不和喝醉酒的人瞎计较什么,无奈地叹叹气,反问道:“你有哪里值得人可怜的么?” 万万没想到的是,等时今说完以后,她就再也没有得到任何回应了,耳边传来了均匀的呼吸声。 又睡着了?那她刚才听见的都是梦话么? 一脸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