轮出来的情形逼着,家里有的是功夫慢慢寻,结果却还是看重了世交张家的女儿,苏夫人这一月来,去了张家好几次,借着各色的名头相看了半天,最终便瞧上了张家的嫡出幼女,如今年方十六,算来再用个一年半载的走过了六礼,刚好便能大婚。 苏明珠笑了笑:“果然是有缘,不过娘亲也当真是急脾气,我这才催了一回,就这么快的连名都问过了!” 苏都尉微微低头,有些郝然的模样:“也是娘娘小心,梁王家那小郡主才多大年纪,哪里就有这般心思呢。” 之前梁王死缠烂打的硬是塞了赵巧玉过进宫来,虽然有太后一手照看着,苏明珠自个也并未察觉出什么不对,但她还是有些不放心,记起了当初弟弟救下这位“小郡主”时,梁王上门致谢,便有些要结亲的意思,为免夜长梦多,她便忍不住给家里传信,叫苏夫人给明朗的亲事多紧着些,免得节外生枝。 只不过这些日子以来,赵巧玉那个小姑娘一向都乖巧的很,如今弟弟的亲事都已定了,苏明珠便觉自己好像有了些小人之心的意思:“我倒不是对小姑娘有意见,实在是她爹梁王太过不要脸了,我总是忍不住担心罢了。” 苏都尉一向不太会背后说人,闻言只是有些腼腆的笑了笑。 既然提起来了,苏明珠想到了自从进宫便一直在静芳斋里安安静静的待着的赵巧云,便也顺口问道:“那小姑娘一直都是那么一副内向的脾气?你在上元节灯会上救了她时,是什么模样?” 苏都尉想了想,斟酌着回到:“就是,十分文静,也没哭没闹的,低着头,吓得只咬了牙在拍花子手上一动不动的,还是我瞧着她衣着富贵,手脸都白净净的,实在不像是那等粗人能养得出的女儿,上前问了一嘴,这才露的馅,若不然,只怕当真就被拐不知哪儿去了。” “是被吓坏了吧?”拐旁人孩子这事,放在什么时候都叫人觉着惊险可恨的,苏明珠想着那场景,忍不住的有些后怕:“你救回来之后,她也没哭不曾 ?” 苏都尉摇头:“没有,嘴唇都咬破了,也没吭出一声来。”顿了顿,像是回想到了什么,便又补充道:“我把她带到安全之处,好言哄了许久,她才抬了头,却也没哭,只跟我说了一句父王会来救她的,我这才挨着京里的王府去问了出来。” 苏明珠闻言想了想,正要说些什么时,对面苏都尉便与周遭宫人忽的起了身,恭敬行礼道:“见过陛下!” 苏明珠顺势回头,果然是一身单衣的赵禹宸,便也顺势福了身下去。 “不必多礼!”赵禹宸远远的便叫了起,面上带了笑:“才从母后那来,有些事要与你说,一问果然是在园子里,你也不嫌外头这暑气了?” 苏明珠笑笑:“总在殿里守着冰盆也无趣,凑巧今儿个有风,还略凉快些。” 说话间,赵禹宸也瞧见了亭内的苏都尉,叫起之后,便也毫无帝王架子,一家人闲话一般的关心道:“苏都尉的婚事可定下了?” “可不是巧了,臣妾方才问完了呢!”苏明珠一笑,便将与张家三女儿已经问了名的事说了出来,赵禹宸闻言贺了一回,又说了等走到了纳征,便叫宗室府里带着太后加封郡主,与赐婚的圣旨一并过去。 苏都尉恭恭敬敬的谢了恩,他听到了方才陛下提起来找娘娘有事要说,便没敢多留,只几句话后,便立即起身告了退。 “陛下要与臣妾说什么事?”苏明珠扇着手中的团扇开了口,面上带笑。 赵禹宸面色温和:“如今国孝已出,方才朕去了寿康宫,母后提起按着规矩,这宫中也该再进些新人了。” 苏明珠摇扇的动作微微一停,顿了顿,便似笑非笑的抬了抬嘴角,看不出面色:“哦?” 看着这样的苏明珠,赵禹宸心头莫名的一慌,立即补充道:“朕已说了,如今战事初定,正是休养生息之时,前朝又政务繁忙,实在不必大办,礼聘便不必了,只叫宫务府里从外头采选些听话的良家子,贵妃你挑几个顺眼的放在储秀宫着先教着规矩就是。” 历来后宫添新人,最合规矩的就只有礼聘与采选这两种,如苏明珠与董淑妃,便都是宫中下旨,正经的礼聘进宫,这样的都是家世出挑的豪门贵女,接进宫后,册封的位分也不太低,最差也是九嫔起步。 采选就略差了些,与选宫女都差不多,不计出身,只要是良籍的,由下头一层层的挑上来,最后由宫务府里选出容色最出挑的几十个送进储秀宫,由陛下或是太后皇后、高位的妃嫔最后掌眼,被宫中这几位贵人相中了,才能赏下位分。 当然,这样的位分就不会太高,大多就是些选侍采女之流,能封上个贵人,便已得是十分的出色难得了。 赵禹宸之所以不叫礼聘也就是因此,他早已打算过些日子,便叫钦天监里选个黄道吉日册封明珠为后,偏偏明珠又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