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立柏看着两个年轻人的背影,气极。 “小枫!叫救护车了没?”他急急说着,来回走了两步,撇脸对陆媛道:“维清……就算了。秦家那臭丫头,我一定要让她进牢里去!” 叶枫抬手止了叶立柏。 因为心疼自个儿的妈,此时叶枫眼里有泪花闪现,却还是毅然决然地拉住了叶立柏。 “我妈自己跌倒的,和别人没关系。” 陆媛疼得嗷嗷直叫,抠住叶枫的手臂,冷汗直流:“什么没关系?那个臭丫头我要告,那个混小子,我也要告他!” “你告他什么?”叶枫愈发地不耐烦了:“你想害他媳妇儿,他只是踢断你一条腿而已,够轻的了。” 顿了顿,他的声音更加生冷:“你如果不想丢了这条命,就消停点吧!” 叶枫是真的搞不明白。 叶家人其实已经很心善了。他妈只是没有那个名分而已,但是,吃的喝的用的,哪一点少了她的了? 偏她不知足,一次次往枪口上撞。 “别叫了!”阵阵哀嚎入耳,叶枫把陆媛搂得紧紧的,口气不善:“你少闹腾不就没事了?再叫我也不管你把你丢这儿。” “我要那狗杂种……” “你有完没完!” 叶枫怒吼一句后,松开手站起来,胸口剧烈起伏着,指了颓然倒在地上的陆媛:“你害死了他妈!你要记清楚,是你害死了他妈!现在你又想害他老婆!他才断了你一条腿而已,没要你的命,你该庆幸才是!瞎嚷嚷什么?瞎嚷嚷什么?哦,你非得让他杀了你,你才高兴?” 一通心里的话喊完,叶枫用袖子擦了擦眼睛,再也不愿在这鬼地方待下去了,拔腿朝外跑去。 陆媛呜呜呜地哭。 叶立柏打横抱起她:“小枫在爸身边长大,说话没轻没重的,你别放心上。救护车马上到了,我送你上车。” 陆媛缩在他的怀里点点头。 进到小楼里后。 叶维清托了姑姑带秦瑟去换衣服,他独自回到卧房。 窗帘被拉开,无尽的阳光投射到屋内,带来温暖而又明亮的灿烂光亮。 此时此刻,叶维清只觉得那亮度太过刺眼。他踱步到窗边,刷地下把窗帘拉上。又把边角处透过来的丝丝光亮尽数遮住。 环顾着彻底暗下来的房间,他轻舒口气,缓步折回去了几步。 窝在沙发上后,思及刚才的种种,心底涌上无边的强烈情绪。因为巨大的无法遮掩的愤怒,他的指尖犹在微微颤抖。 自己本质上是怎么样的脾气,他再清楚不过了。 陪在秦瑟身边时,他心情愉悦,无论做什么都开开心心。 可是,面对秦瑟有危险的时候,骨子里那种凶狠暴戾就会压抑不住,狂啸而出。 现在的他不敢陪在秦瑟身边。 他怕,怕她看到了他狂暴的一面后会紧张退缩。那样他们俩就再无可能了。 书房内。 叶震城听说了外头发生的一切。 原本他想出去看看,在仔细斟酌后又坐回了太师椅,捏紧了茶盏慢吞吞品着,身板儿挺得笔直。 不多时,敲门声起。 是叶立柏。 “送上救护车了?”叶震城头也不抬,紧盯着水中舒展的茶叶,声音淡淡:“你没跟着去医院,真是难得。居然能舍得她。” “我有事要和您说。” “嗯?” “媛媛这次受了委屈,您是知道的。” 叶立柏话说到一半忽然有些胆怯,猛然停了下来。 他已经人到中年,也是某省的一把手了,可面对着自家老爷子还是有种儿时玩闹会被罚的紧张感。 砰地放下青花瓷茶盏,叶震城等得不耐烦了:“有话快说,别墨迹。” “是这样的。”叶立柏犹犹豫豫:“陆媛年纪也不小了,一个人住着终归不太好。我就想着,让她搬到我那里去住。” 生怕老爷子震怒,他赶紧补充:“我平时又不在这里,大部分时间都是她一个人在。她也就是帮我看看门,打扫打扫屋子。” 说得就跟陆媛是个普通家政人员似的。 叶震城心底冷笑,这种卖惨的话八成是陆媛以前教给叶立柏的。那女人惯会装腔作势扮柔弱。 小家子气就是小家子气。 陆家的人再怎么装,都没有明琳和瑟瑟那种浑然天成的大方。那才是真真正正配得上叶家的女孩儿们。 “她一个人住不好?”叶震城把茶盏端在手里,轻拨盖子:“那她在你那里,你又不在,你不也是一个人?” 叶立柏语塞。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