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没吭声,显然是头疼的顾不上搭理他,眉头紧紧蹙着,呼吸都不太稳。 “陛下可是头又疼了?” “嗯。” “陛下,这可了不得啊,这已经是您这段时日第六次头痛了,而且,这次瞧着比之前还要严重,这怕是……” “行了,先去找太医来。” 何福忙道:“奴才这就去!” 何福慌忙退下,去了一会儿后,领来了被安排住在乾元殿附近备着的太医。 何福领着太医回来时,皇帝已经移步到榻上坐下,人显然是没有刚才那么难受了,却还在面色凝重的闭目养神。 人一进来,他便睁开眼坐起来。 “臣参见……” 皇帝不耐烦的摆手:“免了,过来给朕看看怎么回事?” 太医忙站起正要跪下的身子,躬身走过去,给皇帝把脉。 可把了一阵子,他一脸的困顿。 皇帝目光沉沉的看着他问:“朕的头痛症比之前还要严重了,究竟怎么回事?” 太医把了脉后,忙退后一步,硬着头皮道:“陛下恕罪,陛下身体并无异样,只是先前的一些旧疾,可这些并不会导致头痛啊,陛下的头痛症……臣实在探不出是何缘由。” 皇帝闻言,脸色顿时冷沉下来,阴恻恻的目光看着太医,甚为不悦的道:“又是探不出……让你探个病因一连数次都探不出,朕留着你有何用?” 太医忙一脸惶恐的扑腾跪下,匍匐在地道:“陛下息怒,陛下的脉象无异,臣不敢欺君,实在是判断不出为何陛下会这般头痛啊!” 皇帝倒是没有直接处置他,只瞥了一眼,懒得搭理他,对何福道:“何福,你去把太医院的太医都找来。” 何福这又退下,去了半炷香后,又领来了几个太医。 太医院自然不只是那么多太医而已,只是如今已是夜间,宫中值夜的太医不多,一般都是两个,现在之所以能有那么几个,也是因为楚贵妃病的厉害,需要多几位太医坐镇,以防不测,除了一个在昭阳殿守着之外,其它的都被找来了。 皇帝没说什么,让他们轮流把脉,可,却还是没有一个说得出他最近总是头痛所为哪般。 宫中的太医医术都不凡,否则也就不会被录用,特备是第一个给他看的,那是太医院周院正,统领太医院,从来只给他瞧病,他之前病的那么重,便是周院正一手治好,医术自然是信得过的,如若不然,他刚才早就让人拖下去处置了。 周院正道:“陛下头痛既然查不出缘由,兴许是近来多愁多思所致,不若陛下暂且搁下一切政务好生养着,臣为陛下开一副缓解头痛的药用着看看,不知陛下以为如何?” 皇帝点了点头:“那就这么办吧。” 周太医忙去开药,其他太医也被遣退了。 皇帝咬了咬牙,然后继续支着头闭目养神。 何福看着,眸中略过一抹异色。 虽然时辰不早了,可是皇后并未休息,她身体已经好的差不多了,不需要继续卧床养着了,用了晚膳沐浴更衣后,她便进了偏殿佛堂,静心礼佛。 这么多年都在礼佛,已经养成了习惯,所以,哪怕是现在已经不像以前那样日日礼佛,可没事的时候,她都会在小佛堂待着,念经祈祷,如今,需要祈祷的事情不少,她其实并不是很信佛家,只是求个心安罢了。 佛堂内静若无人,冉冉香烟飘散在殿内的每一处,皇后一身白衣跪坐在蒲团上,手里捻着佛珠,眉目紧闭面容沉肃,嘴一动一动的,却听不到丝毫声音,不晓得在念什么。 只在她前面的香案上,燃着一盏长明灯。 她在给谢蕴念往生咒。 不晓得过了多久,若兰从外面走进来。 后,跪在皇后身侧后方,恭声禀报:“皇后娘娘,刚才乾元殿那边传召了宫中值夜的所有太医去,那边来报说,陛下又犯头疼了。” 皇后闻言,捻佛珠的手一顿,缓缓睁开了闭着的眼眸:“又犯了……” 若兰颔首:“是,据说,比之前还要严重,但是太医依旧诊断不出是何缘由。” 皇后眉梢轻挑,问:“若兰,这已经是第六次了吧?” “是!” 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