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蛇打七寸,一听要坐牢,发传单的平头小伙吓得赶紧扔了东西,脚底抹油溜了。 王涛也心虚,但到底不甘心两万块钱打了水漂,仍试图让桑藜父债女偿,“我也不想这样,你把那两万块钱给我,我马上就走。” 桑藜指指他身后近在眼前的警车,“现在晚了。” 警察把他们带回派出所里问话,最终以王涛向她道歉,罚款并拘留五日作为了结。 桑藜报警的时候担心警察不会管这种私人恩怨,说的是有人扰乱教学秩序,想必安个寻衅滋事的罪名也够他喝一壶了。 若不是她没有证据,一定会揭发父母和他密谋人口买卖强奸未遂的罪行。 从派出所出来,天已经黑透了,不知什么时候开始下的雨,此刻路上已经有不少水洼,反射着色彩斑斓的霓虹光。 祸不单行这句话总是反复在桑藜身上应验,身心俱疲还要面对最讨厌的天气。 她是空手从学校出来的,包还在办公室,伞在包里。摸出手机,犹豫着是直接打车淋一小段路,还是先买一把伞。 嘀——有车过来,前灯照得她睁不开眼,只好抬手遮挡。 透过指缝间细碎的光影,她看到一个高大挺拔的身影,撑着伞,踏光而来。黑色的伞面遮住了男人的容貌,桑藜心中却无端升起期待,会是他吗?怎么会呢,他怎么会知道自己在这里。 雨伞越来越近,直到越过屋檐,落在她头顶上方。谜底揭晓,伞下的男人正是顾逢秋。 这一刻,桑藜的世界被消音,周围的雨声、汽车的引擎声、奶茶店的音乐声全都听不到了。 修长冷白的手指弯曲握住黑色的伞柄,形成强烈的视觉反差。指甲修剪得干净整齐,透着淡淡的粉色。 这一幕,一如初见。 “哟,这不是小桑老师吗,好巧,你也来派出所办事啊?” 顾逢秋出声打破了静止的世界,雨珠顺着伞面滑下来,落在男人的肩上。他还是一贯散漫的样子,笑意有几分玩味,装模作样地朝里面张望。 桑藜天真地以为他真的是来办事的,内心升腾起的隐秘欢喜戛然而止,勉强打起精神问道:“你遇到什么事了?” “有人跟我说,我老婆下午遇到流氓骚扰,被警察带走了,我是来接她的,你看到她了吗?”顾逢秋探头探脑作找人状。 桑藜被逗笑,佯装泄愤轻轻锤了他一拳,而后攥住他的衣摆,开口的声音带着几分委屈,“我……” “好了,没事了,有我在,不怕。”他伸手揽住她的腰,将人带进怀里,“是不是还没吃饭,饿了吧,走,我带你去吃大餐。” 自从初中的暗恋无疾而终,桑藜以为自己再也不会喜欢别人了。高中学业繁忙,大学也没有加入任何社团组织,一直独来独往,直到毕业都没有认全班里的同学。 而今天,久违的心动,再次出现。 最后一口甜品下肚,桑藜感觉甜到了心里。 在门口等他去开车,春雨还在下,但淅淅沥沥的雨声不似之前让那么人烦躁了。 回到家洗了澡,桑藜把衣服收拾收拾丢到脏衣篓里,这才发现顾逢秋的外套一边肩膀和袖子全湿了。下雨天还是有几分凉意的,他又穿的那么薄,思及此,她起身去厨房煮了碗姜汤。 顾逢秋出来就见桑藜端着姜汤在等他,刚想说我身体素质好着呢,就非常应景地打了个喷嚏。念在小桑老师一片好心,他皱着眉头一口气喝完了,辣得直吐舌头。桑藜接过碗,拿去厨房洗了。 回到房间,顾逢秋正一边擦着头发一边拿着手机回消息。她找出吹风机,插上电,朝他招手:“过来,我帮你吹头发。” 手指插进发间,温热的风拂过发丝,指腹摩挲头皮,带起一阵颤栗,好像一道电流在体内乱窜。 桑藜收好吹风机,温声说:“今天谢谢你了。你怎么知道的?” “你的好学生顾瑶告诉我的。”顾逢秋随便抓了两下头发,手机往床上一扔,抬头,目光灼灼地注视着她,“小桑老师,你这就谢完了?”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