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子的事,你一个……” “嗯?”何捕头一皱眉,那女子赶紧退了出去,少顷便拉来了一名黄衣女子,正是月璃。 “本差问你们什么,你们便给老子老实地答!这位是蒲书吏,大理寺来的,你们说的一字一句可都记录在案,自己掂量掂量作伪供是个什么下场。” 原本还散漫倦怠的一圈人顿时个个噤若寒蝉。 “你们可知自家后院出了人命案?七月十五那天晚上。” 老鸨赶紧愁眉苦脸道:“是啊,大人。实不相瞒,若不是前天晚上出了命案,我们这怎么可能这么冷清,整整一天了,一个人都没有,再这样下去要没饭吃了……” 何捕头一拍桌子,将老鸨吓了一个激灵,“问你什么说什么!你们几个,前天晚上有谁接客的,都给我站出来。” 蒲风叼着笔杆子,心道何捕头这算是什么问话本事,不就是吓吗。 而那一众女子面面相觑,却是没有一个动的。 “怎么,偏要老子将你们押到衙门里才好说话?” 还是方才顶嘴的那个粉衣女子道:“岂敢啊,大人。只因那夜我们都有接客,故而没动。” 蒲风看着何捕头的面色,一时忍笑不住差点呛到。 “罢了罢了,你们那夜可有见到一高而瘦的,穿着一身鸭蛋青色;还有一稍稍矮胖些的,穿着一身正青色的绸缎料子,可知道都叫什么。” 粉衣女子道:“您还真别说,这两人倒是都见过。因着昨天也没有客来,断断混不了。那穿正青织锦的喝多了,张狂得很,便什么都往外抖了,说是自己叫张白鹤,他爹是锦衣卫哪个卫所里的一个千户,自己日后等着老子没了就能顶上缺,要钱有钱,有权有权……” 何谅敲了敲桌子:“捡重点!” “总之那人喝得有点太多了,却非说是不敢夜不归宿,也不管是不是鬼节就赶紧走了。那个穿鸭蛋青的也是常来,叫胡鹏,倒腾药材的,常给我们带些首乌桂圆一类的,那天好像也没什么动静……大人,死的可是那张白鹤?” 何谅自是听得头晕,看蒲风记录得差不多了,喝了一声:“那晚是谁服侍的胡鹏,站过来。” 众人皆是一愣,有的甚至摆手表明自己没见过胡鹏。堂里沉默了一会儿,站在最旁的月璃软着步子走上了前来,有气无力道:“大人,是我。” 何谅上下打量着此人,觉得似乎没那个力气能杀了一个大男人。而蒲风见她口唇面色苍白,额上有微汗,右手轻轻按着小腹,便大抵猜到了是怎么回事。 她抬手让何捕头先等一会,自己下了座附到月璃耳边道:“你可是来了月事?” 月璃闻此面色涨红,以帕子遮脸点了点头。 蒲风又道:“那夜胡鹏来了,他与你说了何话做了何事可否复述一遍?” 月璃梗着脖子直摇头,只因是入此泥淖不久,脸皮尚还薄得很,再者这事情当着两个大男人的面的确不好说出口。 何捕头有些气急,因他一贯看不起这些卖笑的。而蒲风则抢在他前面说道:“人是死在了这儿的附近,你们在场的所有人都有杀人的嫌疑,尤其是你,月璃。 我自然知道这些事不好言说,但你在这当着我和何捕头二人总比上了衙门大堂对着一屋子男人说要强上几分,更何况那堂下面是谁都可以看的。我听你是本地口音,总不能在外边没有相识之人……” 月璃闻此忽然噗通跪在了地上,涕泪俱下:“我说,我都说。那日大概是过了酉时,天刚就要擦黑,胡鹏便来了。他好像喝了点酒,但不是很醉。我刚来这没半个月,不认识他的,姐姐们跟我说胡大哥很厚道,不是那种作践人的,便让我去陪他。 我看他有个眼圈发青,显然是之前被人打的,便拿了药给他抹,谁知道他也不好好坐着,一把攥住我的手,就要往床上抱……我跟他说,我给他弹个小曲可好,还是我新练会的。毕竟我们主要也是卖艺,可他非要亲我……我自然是怕了,就说自己身子不方便。可我的确是这样啊……但他不依不饶的,将我弄得太疼了,我就随手拔了根簪子扎了他肩膀一下。真的,都没怎么用力,就是破了点皮,但是他一直流血,我就怕了,又赶紧去给他拿药。 可他坐起来看着自己身下有血,就胡乱套上了衣服,还一直骂自己是畜生……” 何捕头疑惑:“他是骂自己‘畜生’?” 月璃缩着脖子点了点头,继续道:“实则,他也的确挺畜生的……之后我就不敢再去理他,就看他独自喝闷酒,大概喝了这样两三壶,然后就醉了,跟我说,他觉得自己媳妇肚子里的孩子不是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