讨还个公道。”他是大理寺的人,地方审案不是他能掺和的地方。 “蒲风你怕尸体吗?”李归尘忽然一问。 蒲风怔在那里,不知道李归尘这是想干什么,“不,不怕吧。” 蒲风尚还在云里雾里,忽然就觉得屁股上被人不轻不重踹了一脚,因为不设防再加上自己本就瘦弱,整个人往前踉跄了好几步,十分到位地身形一颓跪倒在陶刚身边。蒲风龇牙咧嘴,回头不解地看着一脸无辜的李归尘。张渊大人倒是十分诚实地笑得前仰后合。 “堂下何人,何故扰乱公堂?”惊堂木一拍,蒲风吓了一个激灵。 “学生蒲风,家住城郊白河旁,那个,是此案的证人。”蒲风攥了攥衣摆,狠下心道。如若不然她该说什么?自己是看热闹被人踹上来的?果然被老狐狸摆了一道。 “速速说来。” “那个,学生所见,和陶刚和报案的李氏说的大抵相同,只是学生当日刚刚搬入此地,恰好途径此路,离案发之地较近,所以见得比较清楚。那个,有一点学生不大明白,想问问大人,为何死者遇害时并未发出任何声音,这……” “是啊是啊,小人那时吓坏了,竟忘了此点,张二条真的没有吭声过,一动也不动的!”陶刚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 “竟有此事?” “千真万确,”蒲风咬了咬牙,“依学生愚见,常人哪怕被菜刀切了手指,也会痛呼,更何况被开肠破肚?那日雨势甚大,可能其他人并未注意此点。依此看来,此案未必简单。” 蒲风看推官丁大人听得若有所思,照着刚才想的继续道:“请允许学生询问下检验此案尸体的仵作,死者的死亡时间当真为昨日巳时?” 丁霖默许。 仵作不乐,“方才不是说了,昨日天气异常,本来像是这样的六月天,暴尸在外又晒又热,尸僵的速度就会大为加快,但是昨日忽降暴雨,之后又忽然放晴暴晒,便不能通过尸温尸僵断定,我们也只能确定一个大致的时辰。且验尸的时候尸斑已经开始出现,也的确是死了两个时辰才会如此。” “那么,除了腹部的伤口,死者身上真的没有其他伤处?或是有没有可能中了毒,或是被人掩了口鼻的迹象?” “绝无伤处!死者口唇无紫绀,身上孔窍也无异常红肿出血,哪里有什么中毒的迹象。”仵作哼道。 “堂下之人,你到底想说什么?”丁大人不耐烦。 蒲风皱了眉,这样一来这事就奇了,张壮老母说他是昨日辰时起出的门,那时人还好端端的,且尸体上没有创伤,也没有被人下毒,如何能陷入昏迷任人砍伤?除非……蒲风一惊,沉声道,“他早就死了!” “你说什么?”丁大人的眉毛皱成了一团。 “学生猜测,或许在陶刚撞到张壮之时,他就已经死了!” 此语一出,堂下一片噪杂,众人大惊。陶刚本来已认命是自己倒霉误杀了张二条,听了这话也立刻高声喊冤起来,顿时各处乱作一团。 一声惊堂木。“肃静!”丁霖大怒,花白的胡子都立了起来,“你若是敢扰乱公堂,本官必不饶你。” “学生不敢。”蒲风嘴上应着,脑子里开始飞快过着所有的疑问,发现所有问题都聚集在张壮身上,而他的尸体正在身旁,或许任由自己这样猜测下去永远没有答案,只有再亲自检看尸首才能破解疑惑。也怪不得李归尘问她怕不怕尸体,这人不忍心陶刚含冤,却把自己踢出来,真是坑人。 “此话虽然听起来过于耸人听闻,不过只要解决三点便可说通:一者,缘何尸体可以站立路旁?再者,尸体被撞怎会大量出血——人人皆知人若已死,血液自然不流通,怎会大量出血?最后,尸体遭人设局栽赃到底留下何蛛丝马迹? 如仵作言,尸体死亡时间难断,也听闻捕头言说尸体周围泥土平整,故在官府收尸前无人经过,那么此案案发后,死者尸身上的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