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他收回视线:“红提。” “啊?” “我要吃红提。” “哦。” 她不敢有怠慢,拆开果篮,从里面拿出一大串红提放到果盆里,先用自来水洗了一遍,又用凉白开泡了两分钟。 病床上的人左手在输液,右手又被夹着感应器, “呃...要不要我递给你??” 宋纾念默默思考了三十秒,把“喂”换成了“递”。 “你要去皮吗?” “但是我听说水果最好还是带皮吃,比较有营养。” 她讪讪地笑笑,在男人的视线下认命地开始剥皮。 提子的皮很难去,常常撕到一半就断,宋纾念小心翼翼地剥好一颗完整的红提,递到他嘴边。 男人的唇擦过宋纾念的指尖,烫得她低下头。 一阵酥麻感骤然间从指尖传递到大脑,激地她浑身发冷。 “不吃了。” “哦哦,好的。” 面上的红热还没散去,她停了动作,坐回到靠窗台的沙发上。 病床上的人也没有过多的动作和言语。 手机快要没电了,她从随身的包里拿出充电器,环视一圈四周,出了沈渊床头边的,就只有一个插座安在门边,宋纾念轻手轻脚地走到门前,把充电头插上。 没有了手机的宋纾念感到一阵不自在,她回到沙发上,总感觉少了点什么。 好在医院的高级病房够贴心,在两个沙发的茶几底下放了几本杂志,宋纾念拣了一本自己能看懂的,规规矩矩地翻到第一页,能看多慢就看多慢,能看多仔细就看多仔细,连封面的发行日期和总编署名都要停留许久。 窗帘在中午被沈母拉开了,留下一层白纱,把外头刺眼的阳光滤地柔和不少, 房间里的冷气开的很足,宋纾念只觉得自己恍若置身于冰火两重天,脖颈后方裸露的皮肤热地发烫,背光的手却冷地冰凉。 一本杂志足足看了三个小时,当翻完最后一页,她的脖子已经僵硬地好似能一掐就断。 “晚餐来咯!!” 沈母提着饭盒进来的那一刻,宋纾念仿佛看到了救星。 她急忙起身迎接。 “念念辛苦你了,路上堵车,来晚了,饿坏了吧,赶紧吃。” “还行,我也不是很饿。” 话是这样说,保温盒还是见了底,自己的厨艺获得认可,沈母脸上乐开了花。 两人又说了一会儿话,就到了门禁时间。 护士已经来了一遍,沈母又再三确认了一下儿子的身体状况,才走出房门。 宋纾念替沈渊关了灯,病床上的男人已经闭上双眼,两排长长的睫毛投出厚重的阴影,依稀可以看出他少年时的影子。 “沈渊,谢谢你。” 女人高跟鞋的声音消失在能够听见的范围以内,男人张开双眼,又一次看见车祸当晚的景象。 超速的桑塔纳闪着大灯从另一条路上飞驰而来,瞥见女人手机闪烁的微弱灯光,电光火石间,男人迅速精确地计算好角度,一脚油门冲上前去。 支离破碎的视线里,他没有错过女孩脸上的慌张。 我曾跌入荒芜的悬崖,为你采撷有毒的花。 亲爱的念念,我们一起下地狱吧。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