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光却还是冷冷的放在了苏卿身上,瑕疵必报的薛雅晴这是已经把苏卿给记上了。 当初那人耍过薛雅晴无数次,有祁靖白护着她对那人无可奈何,最后只能黯然的远走他乡,眼前这女人可不过是个靠着皮囊巴上傅岑的落魄货色,也敢这么当面挑衅,未免太有恃无恐了些! 苏卿盐味淡,上菜前傅岑就吩咐了人做的清淡些,他不是个会惯着谁的人,可苏卿在他身边这一段时间里,一向乖觉的她在饮食上挑剔的小毛病还是被傅岑给无意识的记在了心里,这时候吩咐起来无比的自然。 苏卿也像是早习以为常,安安分分的坐着,一声不吭。 祁靖白再看向她时就又多了几分出神,那人也是… 握了握拳,祁靖白俊秀清隽的面上变得有些神思不瞩,席间竟有好几次无意识的瞟向了小口吃饭的苏卿。 反常的祁靖白让薛雅晴脸上的笑越来越挂不住,傅岑原本还算温和的面色不知道什么时候也逐渐冷了下来。 席间也唯有苏卿一个人兀自吃的专心,倒不是她反应迟钝或者故意装傻,祁靖白百依百顺的娇宠了她十二年,被傅岑绑在身边这几个月里,虽然傅岑大事上对她威胁的时候居多,但在这些小事上却大多顺着她的意思。 有些人天生就有这种本事,你顺着她宠着她才像是理所当然的事情,苛责起她才像是犯了天大的罪过一般,心里不自觉的就会生出些自责的心思。性格寡淡如傅岑也没能免俗,连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不知不觉中他已经受这看似无害的女人的影响太多。 也许是八字不合,苏卿从第一眼见到薛雅晴起就本能性的不喜欢这个女人,换了副身体,这不待见的心思也没能改变。 但更让她厌恶的还是坐在薛雅晴身边的祁靖白。 借口透气出了包厢的苏卿在洗手间里用凉水洗了洗脸,支着流理台的她面色凝然的看着镜子里还略有几分陌生的女人。 这就是她当初全心信任预计着托付一生的男人。 先是廖子鱼,现在才短短几天时间,连曾经被她逼得远走异国的薛雅晴也被他重新揽入掌心,当初只知道一心钻研的她,到底还有多少人的面目没有看清,又有多少龌龊肮脏掩盖在那看似平静祥和的假面下。 闭了闭眼,苏卿压住满目的厌烦,随手抽出纸巾离了洗手间。 结果一推开门,苏卿就看到了倚在对面的墙上,明显在垂眸等人的祁靖白。 抬眸专注的看过来的祁靖白还是苏卿最为熟悉的模样,面容清雅俊美,看向你时仿佛他的整个世界里就只剩下了你一个人,再没其他人能再入了他的眼里。 时间恰如一道巨大的鸿沟,悠然流逝的岁月和记忆就这么倏然间成了隽永凝涩的存在。 苏卿都快忘了,曾经的他们到底是多么亲密两个人,祁靖白就像一个忠厚可靠的守护神,无论她什么时候回头,他都在她身后温柔的看着她。 天之骄子的他曾经为了博她一笑,亲自去学了一身好厨艺,为的不过是她能吃上他亲手布置的饭菜。 苏卿天生方向感差,但凡要出门他都要遣了所有跟随的人,无论多忙都会抽出空来亲自陪着她出去。 “别人跟着我不放心。”那时候的他这么说着,眼中的温柔专注能溺死任何一个女人,“要是你丢了我可怎么办,要是没了你在身边,可是要要了我的命。” 那样深情迷人的情话,从他嘴里说出来却平白多了几分认真出来。 可她死了,死在他怀里,他不照样活得好好的,这世界上谁都不会没了谁就活不下去。 苏卿垂眸,转身就走。 祁靖白却蓦地挡住了她的去路,他身上清冽的青草香味一如往常,干净澄澈,当初爱极了这味道的苏卿此刻却只觉得一阵阵的犯恶心。 “让开。” 苏卿低声道。 祁靖白一瞬不瞬的看着她,眼中闪过些怔然和迷惑。 “你到底是谁?”祁靖白的声音宛若喃喃自语,这世界上也许再没有比他们两个更加熟悉彼此的人了,他的声音有些艰涩,“我们以前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苏卿轻笑着抬起头,黑水晶似的眸子被卷翘的睫毛遮掩的氤氲一片。 “我们是死敌啊。”她软声轻笑,“不死不休的那种,怎么,祁少竟然已经忘记了么?”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