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王似乎也怔了怔,他伸手试图回抱他,但却实在没有力气,手从他背脊滑落下去。 严江大惊失色,立刻将他放平,试图再做急救,而就在这时,背包里传来激烈的扑腾声。 陛下! 严江立即打开背包,陛下在包里挣扎了一下,猛然伸出头来,大口喘息,花花抖了抖水,竖起耳朵,开始戒备。 “你怎么样?”严江立刻问。 陛下飞快跳到自己身上,用爪子抓起下摆,在右股处跳跃,示意自己受伤了。 “哪里受伤了?”严江一惊,撕开他的衣摆。 周围有敌人,他不敢点火,只能一边摸一边问他。 “先前河中对敌,被伤右股。”陛下在他手心划道,“未能止血。” 严江已经发现了,那是大腿上一条三寸长的伤口,并无异物,按溢出的血量计算,也未伤到大动脉,但麻烦的是,从刚刚对敌到上河岸草从,他们花了足有五六分钟,而这些在水里的时间一直在流血,还得考虑伤口感染。 他飞快打开急救包,为他止血上药包扎。 因为这伤口很关键,他还是用镁棒点燃了一根细烛,照了两秒,便立刻吹灭星火。 “你伤的不轻,快去求援。”严江将秦王的衣角撕下一片,放在他爪子里。 陛下当然懂,立刻的起身,去寻了救兵。 严江守在秦王身边,紧紧抓紧了他有些冰冷的手。 然后贴着他的胸口,计算心跳。 皮肤苍白、发凉,心动过速,都是失血过多的表现。 这下真的麻烦大了。 他顾不得点火可能引来麻烦,找出自己做的蜜蜡烛,点燃一支,放在旁边。 严江打开急救包,拿出一根注射器,就着月光,在手背抽了几毫升血。 然后又用另一只注射器,将秦王大腿上流出的血液汲起。 等不及静置,他飞快将注射器做离心摇晃,很快,血清和血浆分离开来。 他把自己的血浆推出来,定了定神,咬着唇,将血清加入秦王血浆里。 过了一分钟,他轻轻摇晃着注射器中的血浆。 血浆平稳地流动着,并没有凝固。 他重重地松了一口气。 虽然不知道秦王什么血型,但只要没有凝固,就说明两人血型不冲突,可以输血。 他立即将注射器扎入静脉,抽出一满管的血,用酒精搽了搽表皮,给秦王的手臂静脉推进去。 这针是急救包里带的一次性注射器,注射抗生素用的,容量很小,仅有10毫升。 这就很酸爽了。 二十几次下来,左臂内侧全是密密麻麻的针眼,信仿佛吸毒人员,那敲零打碎的感觉,真的能体会到生命的意义,感觉到真的活着。 而这时,花花猛然站起来,严江立刻贴地,听到了马蹄声。 一时间,他心里又放下一块大石,还好,这说明来得是秦军,楚人水鬼还没有那么大的胆了,在秦军铁蹄下骑马。 一声尖鸣,猫头赢飞快俯冲而下,就见严江拿着一根针扎到自己身体里,顿时头皮发麻,被芦苇绊倒在地。 “你失的血太多了。我在救我呢。”严江轻瞥它一眼,解释道,然后继续飞快抽了管血,给他慢慢推进去。 陛下眼睛何等锐利,立即就落在他手臂上,伸着翅膀,跳脱着指着远方,示意那边有的是人。 “别闹,不是谁的血都可以输的。”严江轻哼一声,“我这是神仙血,你身体不会抵抗,凡人乱输,那就是个就是死。” 就在这时,数百快马飞快冲来,当先一名骑士正是蒙毅手下尉官,向他下跪行礼貌,自责救驾来迟。 严江哪还有空和他们寒喧,立即随他们回了秦营。 猫头赢看着他们离开,目光里寒气四溢,几乎把鸟喙都咬碎。 折腾了大半夜,这场惊险无比的行刺,终于暂时平息。 这时,蒙毅也回到江边大营,他一身是伤,但有皮甲保护,都不是什么大伤,只是默默跪在秦王床边。 严江有些疲惫道:“你速去包扎伤口,现在不是问罪之时,追击刺客、保护大王才是要事。” 蒙毅心中难受无比:“一切是罪臣失察之过,王上便请次卿多多费心了。” 严江点头。 然后他又抽了几管血,给秦王输入身体。 陛下非常愤怒,几次阻止,险些让严江扎歪了针,于是微怒警告道:“这针极细,要仙法使用,若是断在体内,我便无命了,你再乱来试试?” 陛下耷拉着头,整个鸟都委屈了。 严江又贴在他胸前听了心跳,确定比先前平缓了不少,原先冰冷的身体也暖和许多,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