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得及时,张良的伤口不深,但特别长,可麻烦了,回头肯定会发炎,还得想办法弄点药。 “秦贼你杀了我——啊——” “你就不能咬着棒子么,别动,要不要你的胳膊了!”严江斥责了一声,把人按下去,继续一针两针给他缝上,然后拿手臂把大鸟挥开,“小陛你远着点,挡到光了。” 猫头鹰不悦地飞到一边,见仆人的心意都不在它身上,越加愤怒。 倒是扶苏看出一点端倪,悄悄过来安慰它:“这少年居然能用这种办法留下,必是个心机深沉之辈,大师兄,我们要不要把他赶走?” 陛下眼睛一亮,上下打量着它,仿佛第一次认识他,眼中有惊奇,却更多赞赏。 仿佛得到允许,扶苏突然伸手一拍,猫头鹰本能震翅,落到严江拿针的手上。 “小陛你还闹!”严江差点把针扎到张良肉里,瞬间怒了,“我在救人!人命关天,你今晚别进屋了,出去守着!” 陛下惊呆了,回头看扶苏。 小公子坐在花花身边,无辜茫然地回眼看它,并且摸着一条虎嘴上的划痕——那是它昨天晚上欺负花花时抓的。 第50章 情深 伤口发炎自古以来就是一个医疗问题, 这种问题直到磺胺类药物的问世才开始被解决, 但在非洲地区,缺衣少药还是很正常的现象。 但好在抗生素的地方生存的族群, 本身就有很好的抵抗力,严江用煮开的水兑出生理盐水为张良清洗伤口, 又一针针缝上, 伤口有三条, 花花抓的很整齐,从肩膀向下,若不是严江拉得快,估计就一个花虎掏心的实例了。 严江又绞了些蒜水给他敷上, 蒜水在一战时作为战场上消毒杀菌的军用物质, 效果还是有证明的,现在又是深秋,细菌繁殖较弱, 三管齐下, 张良只是低烧了一晚上,天快亮时,便没有什么大问题了。 “我知你身有要事, 等下我要前去魏国游历,过赵魏边境,到时就放你离去。”严江给他换了止血药,“这点时间你也别闹了,剩下的事情, 需要你自己想办法。” 少年瞪眼看他,沉默数息,终是默然垂眸,然后将头偏到一边。 他非是不知好歹之人,知道面前这位青年已是心善放他一命,否则便是当场将他杀了,韩国上下也不会多说一句。 扶苏打了个哈欠,早早从榻上站起来,他靠着大老虎,好奇地去戳了他一下,得到少年不耐地回视,然后便见这是他昨日想欺负的小孩子,一时有些羞愧,不由得涨红了脸。 花花温和地趴在榻上,将大脑袋搁在爪上,任扶苏玩弄着它的唇齿,不时舔一下孩子幼嫩的手指老虎舌头上有倒刺,但在□□友方生物时,是都是将舌刺收起来——它不是太想下床,从那只坏鹰将它赶出正房之后,这是三年来它第一次和主人睡一起。 “你为什么要打先生?”扶苏悄声问他。 “他是秦人。”张良有些闷闷地低声道,“夺我国土,毁我家园。” “先生是去年才自西方归国,非是秦人。”扶苏有些遗憾地叹道,“你下次可不能再对先生动手了,先生人好,但是花花脾气不好。” 他再动手,我就放花花咬死他。扶苏如是想。 张良微微皱眉,没有回答,但瞬间找到其中关窍,如此看来,秦王并未收复这位能人,所谓的让六国礼遇,也只是让他勿为六国效力而行之计。 果然是暴秦,诡计多端。 而严江这时已经将一只被关在门外一整夜,露水打湿了羽毛的猫头鹰抱起来,给它细细擦毛,低声吩咐它下次不以再闹了。 陛下将头转了一百八十度,直直地看着一孩一虎,眼中似有深意。 扶苏坐得端正而乖巧,看大师兄回眸相看,立刻回了一个璀璨的笑脸,花花则微微露出了獠牙。 “看阿苏和花花过的多好,陛下啊,要大度一点,学会友爱你会发现新的天地,”严江将猫头鹰的头转过来,面对前自己,“阿苏还小,一个人睡冷,得要花花陪,再说现在我已经归乡了,不能再花花睡外面了,你大方一点,我们一起睡,到时我每晚给你讲两个故事好不好?” 扶苏立刻好啊好啊地鼓掌,被猫头赢回头看了一眼,那淡淡的杀气却本能地让他一滞,仿佛看到父亲严厉的眼神,瞬间僵住,然后乖巧地缩回了花花怀里。 严江则又体贴地表示昨晚小小教训是因为有要紧的事情,所以陛下不应该为此生气,生气就是一只不那么好的猫头鹰了,会被扣故事等等等等。
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