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躺在床上,以秀发半遮面的少年,裴琅的心中涌上一股怪异的感觉,总觉得这个四叔不是在在荷塘边救了姚氏的四叔,也不是在烧鹅店碰到的四叔,气场太不一样了。 不知怎的,他想到了从怡红院出来的那个少年,眼前的四叔,与他倒是更像一些。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呢? 是一个人的气质很的可以拥有如此大的变化,还是这世上……根本就有两个四叔? 林长安“病重”,需静养,林崇等人没多做打扰便告辞了。 回风棠院的路上,林崇摸着女儿的脑袋道:“你不是挺喜欢四叔的吗?怎么今天都不说话?” 是啊,平时她见了四叔都有说不完的话,今天却好像一点都不想说,或许……是因为见不到四叔的人? 午饭时,林崇把老四那边的情况与姚氏说了:“……他也病了,有些咳嗽……望舒的事,看样子是已经想通了,没说什么。焕哥儿那边如何了?” 姚氏叹道:“大嫂说,他挺难过的,但没再闹了,就一个人闷在屋子里。” 林焕之之所以闹得厉害,非傅望舒不娶,不过是相信傅望舒与自己是两情相悦,如今他知道了傅望舒喜欢的人其实是裴琅,哪里还有信心继续闹下去?就算闹赢了林家,傅望舒不肯嫁,他又有什么办法? “苦了这孩子啊,太无辜了。”姚氏心疼林焕之,“不过早点知道,总比一辈子蒙在鼓里的好。” 下午,傅望舒又求见了林崇几次,均被徐妈妈给挡了回去,傅望舒便写了一封信,交代了所有事情的经过,承认了自己对裴琅的爱慕,但发乎情止于礼,那个荷包不过是绣着以慰相思之苦,从未想过做出任何有违礼法之事;也解释了采苓闹出的误会,以及自己没能及时拒绝四叔的缘由。 可惜这封信,根本没送到林崇手里,被姚氏一把火烧掉了。 傅望舒又求到了林焕之那边,她连林崇都见不着,林焕之就更不可能了,郭氏带上儿子,回娘家探亲去了,一住就是半个月。 “怎么办,小姐?我们真的要被赶出去吗?”采苓吓得半死,她现在已经知道自己酿下大错,如果可以,她绝对不把那个荷包捅出去,但世上哪有如果?只有后果和结果,想到她们又要回到以往那种穷困潦倒的日子,她整个人都要崩溃了,“小姐,我们再去求求三小姐吧!她很喜欢你的……” 傅望舒想起小姑娘眼中突然流露出的陌生,摇了摇头。 “那……那四爷呢?四爷那么喜欢您,您去与四爷说一声……你嫁给他吧!林四爷虽是庶子,可也比外头的人家好太多!” 这时候,倒是记得林长安的好了,可惜也晚了。 林长安一万两已经输给了景熙,再娶傅望舒,有用? 走投无路的傅望舒,终于在二月初三,迎来了自己被赶出林家的厄运。 林崇的神色有些复杂:“对不起,望舒……别怪你三婶,是我的主意,我觉得你在青州可能会更好,我那边有个朋友,一直想要个女儿……他们会拿你当亲生的看待。” “三爷,您也不要望舒了吗?”傅望舒难过地看着他,“在望舒心里……您是望舒的父亲啊!望舒已经被父亲抛弃过一次了,为什么要再来一次……为什么?!”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