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送给她的那一沓琼县郊区地形图。 而天师府那头,王芸娘带着张慧儿和刘巧巧接待了匆匆赶来含泪便拜的何氏。听她说过自己自己的委屈和担忧,芸娘温柔的替她擦眼泪:“你可留有当年杜峰入赘的契书?或是其他什么证物?我们帮你写了状纸告到县太爷的衙门里可好?” 何氏悲戚的摇摇头:“杜峰警醒的很,早让我销毁了文书,连府衙里的记录都花钱抹去了。我如今百口莫辩,县太爷怎会信我一面之词?” “那便使他自己说出来。”张慧儿眼珠子一转有了法子,冲王芸娘道:“求先生赐我们一道符,用在那杜峰身上,保管他大庭广众之下把自己的罪行吐个干净。” 王芸娘也想起来什么,只依旧有些迟疑:“吐真符极难绘制,不见得先生舍得给我们。” “先生急公好义,可不在乎身外之物。”张慧儿却是坚定道:“这样吧,我去求先生的法旨,你们帮着招娣将孩子先弄过来,再一块儿整治杜峰这渣滓。” 何氏被她们一人一句的话给弄懵了。她不知道什么吐真符,可张慧儿一句话说到了她心坎里。她咬一咬牙,决然道:“只要各位姐姐能帮我护住孩子,我便拼着和杜峰同归于尽,一块儿死了也行。” 王芸娘赶忙劝她:“你别急,我们自有办法让杜峰将孩子交出来,自己乖乖认罪。孩子没了母亲可怎么行?真要为你儿子着想,便收了这心思吧。” 何氏哪里又舍得抛下幼子去死呢?无非为母则强,为了给自己孩子挣出一条生路,她只能闭着眼睛往下闯。见天师府的女弟子们似有成算,她心中也安定了些,只再三谢过各位的帮扶。 王芸娘道:“这世道艰难,对女儿家更是不公,我们成立互助会可不只天师府的姐妹们抱团儿。只要是咱们江州的女儿家,求到天师府门前来,我们都会伸出援手。你且放心休息一晚上,等明儿一早,我们就帮你讨个公道。” 芸娘撂下话儿安了何招娣的心,让一名女弟子送她去客院休息。这边张慧儿也拿出一枚黑乎乎的药丸,笑嘻嘻去找商会里的好手,让他们想法子在今晚子时前给杜峰吃下去。 这种药丸本是暗卫用来审讯的,吃下的人会在六个时辰后出现精神恍惚飘飘欲仙的感受,心防亦降到最低。只要不是受过特殊训练的人,在这时候问他们问题,都能得到真实的回答。岑易将药丸交给张慧儿的时候便千叮咛万嘱咐,这东西炼制不易,千万不能透露给外人知道。 商会里几个练家子虽然不知道姑娘们要做什么,可姊妹有求,他们自会允诺。尤其听说这药不过是整蛊所用,不会害人性命,他们一点儿心理负担没有的就去杜氏绣莊上房揭瓦了。 杜峰看何氏到天黑还没回来,心中也不甚意外,毕竟刘师爷都说了,招娣说不准就要留在沈府做几天的活。他早早的熄了灯,将熟睡的儿子往里头推了推,自己也安然进入梦乡,却不知何时屋里布满了青色的薄雾,正是林菁的招牌强效迷烟被吹了进来。 确定床上的男人已经熟睡,商会弟子一个翻身进了屋子,将药丸塞进杜峰嘴里,顺手拿了个杯子倒了些凉水给他灌下去。这许多动作一气呵成,那弟子小心将动过的物件儿都放回原位,自己再一翻身上了房梁,从屋顶的洞里离开,将瓦片重新盖上。 第二日一早,王芸娘和张慧儿带着何招娣上县衙喊冤,而杜峰则觉得脑子有些昏昏沉沉,准备关一天门好生休息。没想到他不过小憩了片刻,他替他看孩子的奶妈连同儿子一块儿不见了。还没来得及发动人手出去寻,衙门的捕快便打上门来:“有人递了状纸,说你谋财害命,这就和我们走一趟吧。” 杜峰脑子越发沉重,晕乎乎的跟着捕快往外走,连找孩子的事儿都忘了。等到了府衙中,被衙差压着行了大礼,青天大老爷惊堂木一拍:“杜峰,何氏告你本是赘婿,却拿着孩子胁迫于她,逼她更改田契地契谋她家财,你认不认这事儿?” 杜峰直觉不对,可脑子里一片混沌,不知该说什么好。站在一旁的王芸娘便行礼道:“我们出府前,先生赐下吐真符,只需挂在杜峰身上,必能让他狡辩不得。”她双手捧上一枚三角形的符箓递给衙差:“麻烦这位差爷给他系上,大老爷再问他话,他必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不敢有半句虚言。” 这案子并未清场,而是允许百姓在外头旁听围观,大伙儿一听王芸娘的话,那好奇心便蹭蹭往上冒。而县令大人出于对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