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对女儿家感兴趣的东西是真不了解,薅下来一大把头发,总算憋出三五个店铺并两处景致推荐给她。 沈淑窈不满的嘟嘟嘴:“什么桂花糕,什么果子铺,有我们家厨子做的好么?我家厨子可比皇宫里的御厨还会做菜呢。” 见刘师爷一连敷衍的不信, 沈淑窈还“据理力争”:“您真没听说过京中最好的饭馆叫望江楼?就是那个写着‘望江楼, 望江流,望江楼上望江流。江楼千古, 江流千古’的望江楼。先帝还在的时候,可常叫望江楼的厨子去宫中代替御厨置办酒席的,可不就是因为御厨做的没望江楼的厨子好吃么?” 她特别得意:“望江楼的两位老板,一位是我父亲,一位是我叔叔, 厨子都是我家训出来的,我就不信还有哪里的饭食糕点能胜过我家。” 小姑娘说的有底气,而江州官场上的人就算不了解细节,至少也知道沈安侯是个三品侯爷,并有从二品的光禄大夫衔,比刺史大人的官还大些。刘师爷听她说话更加恭敬了两分,哄她道:“琼县是个小地方,哪里能和您侯府比?不过乡下也有乡下的野趣,要么我带您去渠江边走走?” 这回却是沈凌摇头:“这七月天大太阳呢,我们去江边晒什么晒?又不是傻。” 他说完就被沈淑窈敲了敲脑袋:“怎么说话的?给刘师爷道歉!你这般规矩跟谁学的,看我回去不请了家法。” 沈凌不情不愿的冲刘师爷道歉,继续小声嘀咕:“母亲可说了您得保养肤质啊,要是晒成个碳头回去,指不定咱们谁受家法。” 刘师爷赶紧打圆场:“是我考虑不周,忘了天气太热。”他想了想,终于记起一个好去处:“大小姐可听说过琼县有一特色,叫做银毫绣的?乃是用极细的银丝掺在丝线中做绣,在阳光或灯光的照射中现出不一样的绣纹来,并有淡淡光晕,十分神奇有趣。” 沈淑窈眼睛一亮,沈凌却立刻打断:“不去不去,我一个大老爷们,去看什么绣花啊!” “你才十二岁,离及冠还早着呢。”沈淑窈霸气镇压:“又不想动弹又怕天热,去秀坊看个新鲜倒是正好。” “所以你为什么闲得无聊往这种小县城跑啊?呆在家里不好么?”沈凌被她一路拖着小声抱怨,刘师爷也竖起耳朵听她回答。沈淑窈抬手就捏上自家弟弟的耳朵:“琼县地处渠江边,水源丰沛土地肥沃,父亲想在这边开荒买地种桑种棉,若是有合适的水田,增加些也是极好,毕竟咱家现在养着天师府三千多人呢,开销比往年要大得多。” 原来是看中琼县的荒地了。刘师爷有些了然,倒不觉得是坏事,毕竟沈家要招工种地,请的都是本地人,县衙亦可以从中得些好处。 且沈大小姐说的有理,天师府三千人的口粮花销衣着不是笔小数目,便是沈府愿意养着,也不可能花钱去外头买来,还是多种些粮食棉花自给自足更划算的多。 沈凌却有几分疑惑:“父亲想要在琼县买地,你来参合什么?” 沈淑窈面上闪过一丝恼羞成怒,揪沈凌耳朵的手又加了两分力气:“我替父亲先来实地考察有什么错?难不成和你一样整日里无所事事游手好闲么?” “好吧好吧,我知道了。”沈凌手忙脚乱的拯救自己的耳朵:“你是帮父亲考察实地,顺便逛一逛县城嘛,我懂我懂,快放开我耳朵,要掉了要掉了。” 这大约就是子女在父母面前表现能干争宠,又小女儿心性想要玩耍罢了。刘师爷自觉明白了沈淑窈的目的,不露痕迹的将琼县周边荒野山地的情况介绍了几句,收获沈大小姐满满的感激并青紫色素缎面荷包一个。 手指摸一摸,似乎是两颗银瓜子,掂着分量不轻。趁着人不注意,刘师爷悄悄掏出来过把干瘾,却被明晃晃的金黄色闪了眼睛——沈淑窈送他的根本不是银瓜子,而是两颗一钱重的金瓜子。 这都够打个挺实在的镯子了!刘师爷咂咂嘴,越发觉得沈家人都是金娃娃,脾气好没架子出手还大方,跟着他们转悠大半天,比得上在衙门干一个月的。 刘师爷是个明白人,沈淑窈给他好处,他便替沈淑窈邀个功。到了绣莊找到老板娘何氏,刘师爷将大小姐的来头夸大三分说了一遍,交代她好生伺候着,自己则借了笔墨纸砚寻了个账房桌案,细细描绘起琼县附近山水地形和闲置土地来。 沈淑窈说置办土地的事儿倒并非敷衍,只是做主的人不是沈安侯,而是她自己。看刘师爷这般上道,沈大小姐心中满意,带着几分矜持的让何氏给她介绍介绍那神乎其神的“银毫绣”。 何氏哪里见过这般阵仗,光听刘师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