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我能力不够, 亦想多为他们做些什么。” “小姐太过谦虚, 谁不知这半个月来,慈幼局已经接纳了上百被遗弃的孩童, 甚至许多身有残疾性命垂危,是沈府不吝钱财药材将他们救回来。小姐心善,卲郡人无不感念您的恩德,芸娘在此亦谢小姐相邀,我天师府互助会必定全力协助小姐做行善积德, 救治孤弱。” 王芸娘行了一礼,沈淑窈还礼,两人官方互捧完毕,将话题切入正题:“我接手的这些孩童,有的是被听到消息的狠心父母丢弃在慈幼局门口,也有是被当娘的含着泪送到庄子管事手里的。”她指着一大一小手拉手的两个小姑娘,轻声与王芸娘道:“她们的母亲连着生了四个女儿,母女五人日日受婆婆责骂,丈夫殴打。半个月前,那妇人又怀上孩子,她家男人听大夫说十有八九又是女儿,立刻气不打一处,说要将几个闺女都卖到楼子里,换钱取个新妇生儿子。” “妇人苦苦哀求,却哪里是男人的对手?可都说为母则强,她好歹哄着男人将两个大些的姑娘找人家嫁出去,转头就把两个小的亲手送到了慈幼局。” “当母亲的怎会愿意孩子成了孤儿?可与卖身青丨楼相比,在慈幼局长大总能有个正当出身,以后还能加个平民人家。我虽心疼这四个女孩儿,可我更心疼这位母亲。若是她本有能耐却不争取,我会说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她这般却是自己实在无能为力,还勉力给孩子寻一条活路,不让她们的一生就此毁了,我心中却是既同情又敬佩,很想帮一帮她。” “我不知道她自作主张的把孩子送来,回到家里要面对什么。我不是江州本地人,又还是个小姑娘,便不说风俗礼仪,我家人也不会让我管到别人家的家长里短去。可我希望有人能够管一管,就像慈淑所给孩子们一个庇护一样,也有人能够对妇人们伸出援手。”她定定的看王芸娘,眼中满是信任和期待:“我听说天师道是江州人心目中最厉害最正直最义气的存在,所以我问了梁先生,他则向我推荐了你。” 王芸娘顺着她的目光看那对姐妹。两个孩子都穿着半新不旧的枣红色襦裙,大的不过四岁,小的刚能踉跄着走两步。这会儿她们正玩着一个木球,两人脸上都是天真无邪的笑容,完全不知道自己差点儿陷入怎样的黑暗和泥泞之中。 沈淑窈继续说自己的打算:“其实我这里可以接洽一些女子,毕竟孩子们需要人照顾,我请人都是花钱,用在她们头上岂不是正好?且我家在京城曾经开过慈淑所,专门收容无处可去的妇人和女童,早就摸索出一套切实可行的方案,完全可以交给她们些手艺作为立命之本,将来她们想再嫁也好,立女户也罢,总能活下去。” 她看王芸娘若有所思,眼中闪过一丝笑意,语气却有些低沉道:“我本想与江州各家夫人多来往,邀她们共襄此事。可我母亲说,这不是我能做的,也不该是我来做。我知道母亲说的是事实,可我于心不甘。明明可以多救一些人,为何总是被阻挠呢?” “令慈说的极是,沈家在江州本就有几分受人忌惮,小姐的动作太大,难免会让人惊疑。”王芸娘认真道:“收留几个孩童不是大事,但要撺掇起江州的大小望族官家夫人们,只怕被有心人瞧着,真要以为沈家有所图谋,说不得会先下手为强,给沈家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沈淑窈无奈的摇摇头,小髻上别着的发卡流苏跟着晃啊晃:“我明白这意思,可事在人为,我不能做的,天师府却能名正言顺的做。”她眼中透出几分狡黠来:“想必王娘子来时也做好了决定吧?你们互助会可愿意与我合作?” 不说这事儿本就是梁先生交代下来的任务,互助会上下根本推辞不得,只看沈淑窈的真心,王芸娘便愿意答应她:“我们天师府既得梁天师传承,就该救百姓于水火之中,江州女子亦是江州百姓,我们怎会忍心看她们绝望挣扎,却袖手旁观呢?” 沈淑窈笑道:“好好好,得你这句话,我心里立时就畅快了。” 两人达成共识,只细节还需要商议。沈大小姐与她约好三日后亲去一趟天师府,和互助会的女子们定下一个确切的章程来。 三日时间过的极快。天师府里,文会众才子早被自家张瑞阳张会长说服,满腔热血的随时准备替女子们冲锋陷阵,让她们始终站在道德的制高点,不被流言蜚语所伤。而沈淑窈亦有同样的想法,将楚璟楚瑜并沈凌都提留过来,和士子们一块儿讨论如何与人辩驳。 楚璟性子端方,学问扎实;楚瑜虽然跳脱,亦常有急智。至于沈凌更是个正理歪理一大套的——盖因他打小儿便跟着沈汀沈淞两兄弟长大,听人夫妻私m.zZWtWx.coM